“上頭交代,要隨時待命,我怎么知道?”
“老曾抓了,你知道嗎?”
“知道,要不是他被抓,他那攤子事兒分給我們,我們也沒必要加班加點了。”劉編輯意有所指道。
“老曾這一次是真折了?”
“不好說,上頭剛發文沒多久,正是抗戰救國艱難時刻,要大力踐行新生活運動,老曾消費奢靡,還留戀風月場所,跟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完全沒有一點兒素養,社里已經決定,將其從中央通訊社開除,以儆效尤!”劉編輯道,“通告明天一早就會在《中央日報》上發布。”
“啊……”祁堯山臉色一白,這曾副總編可以說是中央通訊社一支重要的筆桿子,要不然,就憑他的德行,早就不知道被開除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保出來,繼續留用。
現在居然把人給開除了。
這是撇清老曾跟中央通訊社的關系呀,對老曾這樣曾經給中央通訊社立下不少功勞的人尚且如此,而對于一個只會擺弄相機的他來說,那就更非必要了,到時候說扔出去背鍋,還不是扔出去?
祁堯山有一種想馬上去找社長把事情解釋清楚的沖動,可是這個念頭一起,又讓他掐滅了。
就算自己說出了事實又如何,且不說社長會不會相信自己,就算相信了自己又如何?
他會為了自己去得罪江琳背后的人嗎?
這么一想,祁堯山后背直冒冷汗呀,原本往社長辦公室已經走了兩步的,馬上又縮了回來。
不行,得自救,可現在誰能救自己呢?
一時間,祁堯山腦海里搜遍了自己認識的人,發現到了關鍵時刻,過去那些朋友和關系一個都用不上。
他有些后悔跟江琳搭檔了。
“老林,你不是去采訪……”
“別提了,沒帶證件,讓人給攆出來了!”林姓記者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山城誰不認識你老林,怎么還有人攔你?”邊上人詫異的問道,這新鮮事兒都在今天出了。
“誰知道呢,反正今天我算是碰上了。”
不一會兒,有一個記者垂頭喪氣的回來,他更倒霉,錢包讓人給偷了,報警處理,警察反倒把他帶去折騰了好幾個小時,錢包不但沒找到,還幾個小時水米未進,差點兒沒餓的低血糖了。
什么車胎讓人扎了,汽油給放掉了,莫名其妙掉江里了,喝了一肚子水讓人給救上來……
越來越多的怪事兒出現在中央通訊社的外出的記者和工作人員身上,簡直碰見鬼了。
祁堯山在邊上聽的是毛骨悚然,這些雖然不要命,可誰碰到一次,那都不好過。
這就是得罪軍統的下場。
可報復的手段也忒損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