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夸獎了,我就是一點兒小聰明,在您面前不值一提。”羅耀道。
“你小子,嘴甜起來,也能把人甜死,難怪宮慧對你死心塌地。”戴雨農指著羅耀鼻子道。
天地良心,他從來沒跟宮慧說過什么“含糖”的話。
“宮慧跟著你,我也放心,當年我在津門,她沒少幫我做事兒,那個時候,她才是一個從警校畢業的女學生,那時候從警的女孩子很少,她又是那么漂亮,在學校里很受歡飲,很多男學員都喜歡她,但是沒一個能堅持三下的,我有一次行動,需要一個女生配合,但必須是生面孔,我就去警校選人,相中了她……”戴雨農突然說起他跟宮慧過往認識的那段往事。
“那次任務后,我就安排她進了北平市警察局,之后,好幾年沒聯系了,沒想到,等我再一次想到她的時候,北平已經淪陷了,她不愿意給日本人賣命,脫了警服,干起了私人偵探,也沒干多久,我知道她的近況后,就拍了一封電報讓她去了靜海,她靜海的工作很出色……”戴雨農一邊說著宮慧的過往,一邊很是懷戀的表情。
羅耀靜靜的聽著,宮慧的這些過往,他確實不知道,他也從來沒問過,每個人都有過去,如果她不想說,你非要知道,反而會影響感情,她如果想要說出來,自然也就會說出來的。
“這些,宮慧都沒跟你說過吧?”
“先生,這些宮慧確實沒有對學生提過,我知道她的家是東北的,之前在北平警察局工作。”羅耀點了點頭。
“她在靜海工作也就幾個月,后來不就進了臨訓班了,你們還分到了一個組,這是你們的緣分。”戴雨農道。
“先生,您這是……”
“你倆的事兒,知道的人都知道,還用說嗎?”戴雨農呵呵一笑問道。
羅耀訕訕一笑,他好像還真的是非宮慧“不可”了。
“你現在不在軍統了,我定的那條家規,對你沒有效了,什么時候把事兒辦了?”戴雨農下一句話差點兒沒把羅耀給嚇著把舌頭給咬了。
“先生,學生雖然不在軍統局里工作了,可還是軍統的人,這家規是您立下的,我是您的學生,我若是都不遵守,怎能讓其他同僚遵守和信服呢?”羅耀可從來沒想過要在現在這個時候結婚,就算要結婚,也得是抗戰勝利之后的事情了。
戴雨農愣住了,羅耀說的在理呀,他是自己最得意的學生,他若是都不遵守自己定下的禁令,那以后有人不遵守的話,豈不是就可以拿這個來說事兒?
以后誰還把他定下的規矩當回事兒?
戴雨農不禁有些后悔,在禁令下之前,讓她們倆把事兒給辦了,這不就沒事兒了。
“你們這樣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總歸是惹人閑話的。”戴雨農說道。
“我們是住在屋檐下,可并沒有睡在一張床上,清者自清,學生不怕被人嚼舌根。”羅耀道。
“這次這個江記者的事情,不就是這種事鬧起來?”戴雨農道。
“下次再有這樣的采訪任務,您給我安排一個男記者就行了,這樣不就沒事兒了。”
“這個事兒我說不過你,還是說說眼下的事兒吧。”戴雨農道,“我也不想把你召過去匯報了,你現在的身份,不太合適去局本部了。”
羅耀點了點頭,軍技室編制在侍從室下面,按照隸屬關系,他現在屬于老頭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