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淑衡親自給他沏了一杯茶送了過來,他很清楚,戴雨農對于淑衡的態度,可能是在那位沒出現之前,最特別的一位。
若不是自己下的禁令,估計很可能他就要換一個稱呼了,現在,她的身份還是生活秘書,但地位卻截然不同。
跟周曉瑩不同,于淑衡很懂事兒,一些不屬于自己的非分的請求一概不提。
周曉瑩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才有那個下場,當然她是碰到了羅耀。
這要是換一個人,恐怕就沒有這么好的結局了,此刻估計已經關到息烽營里了。
“我已經給戴先生打電話了,他說讓你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回來,少陪。”于淑衡解釋一聲,就出去了,孤男寡女,雖然曾經是同事,但為了避嫌,還是不要同處一室為好。
從羅家灣十九號到曾家巖還是比較近的,二十分鐘后,聽到外面傳來汽車聲。
應該是戴雨農回來了。
“攸寧,怎么突然過來,也沒打個電話說一聲?”戴雨農從外面進來,熱情的招呼道。
“先生,學生來的唐突,給您添麻煩了。”羅耀趕緊起身道。
“哎,你我還是了解的,一定是有急事才會這么做,上來吧,我們去書房談。”戴雨農一揮手,少有的和顏悅色。
要知道軍統上下都知道戴老板的脾氣不好,動輒罵人,甚至打人也是有的。
很少有對下屬一張笑臉的。
“先生,您請。”
“先生,這是我們一個偵聽員偵聽到的一個以前從未發現的信號,它是從香港發過來的,山城這邊有應答信號,通訊時間長達一個小時,這太不尋常了……”
戴雨農接過羅耀遞過來的資料,看了一眼,便壓在了手下。
“這么長的通訊聯絡,絕非一般部門,本來按照程序,這樣的發現是要送到研譯部門進行研究破譯的,我暫時給攔了下來。”
“攸寧,你做得對,這確實涉及黨國的最高機密,今后,凡是碰到此類的電文,你都不要管,直接讓它過去,也不要監聽。”戴雨農直接說道。
“明白,學生告辭。”羅耀直接起身道。
“等一下?”
“先生還有事兒嗎?”羅耀問道。
“你就不好奇,這里面的內容是什么嗎?”戴雨農問道。
“這個既然是黨國的最高機密,學生自然不能問,也不敢問,何必要知道,那不是自找煩惱?”羅耀解釋道。
“嗯,這事兒,你遲早也會知道。”戴雨農點了點頭,對羅耀的反應和態度很滿意,“我就跟你說吧,我們跟日本人在香港進行一場秘密的談判。”
“談判,先生,我們為何要跟日本人談判?”羅耀激動的問道。
“攸寧,你先別激動,我知道你過去經歷,對日本人恨之入骨,可從政府層面上,我們不可能與日人半點不接觸,這軍事上還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說法,談判而已,就算我們把日本人趕走了,那還是要坐下來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