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獄中得了風濕病,加上心臟不好,才保外就醫,剛接出來的時候,下肢關節都是浮腫的。”
“余兄跟我說了,他現在走路都還得拄著拐杖呢。”李海懷呵呵一笑。
“海懷兄,你非要跟著我回來,有什么話盡管說吧。”羅耀直接問道,這廢話說一晚上估計都沒問題。
“不滿攸寧老弟,來之前,戴先生找我談話了,問我愿不愿意來五戰區,我呢,是真想拒絕,但戴先生說你在給我打了一個前站,才讓我過來。”李海懷說道。
“我來五戰區是奉蔣委員長的命令協助五戰區的對日作戰的,跟你過來任職那是絲毫沒有關系。”羅耀苦笑一聲。
“戴先生說了,你來五戰區也是有任務的,老河口情報站辦事不力,派你來整頓和督促他們辦事兒的。”李海懷說道。
“任務倒是有,但現在已經完結了,至于整頓老河口情報站,那是海懷兄你接下來的事情。”羅耀道。
“我跟這些人又不熟,這也不知道該如何著手開展工作。”李海懷說道。
“老河口站的江志仁是軍統老同志了,工作經驗豐富,對五戰區相關人事也比較熟悉,就是工作態度上面稍微不那么主動積極,這也是下面外勤情報站的通病,尤其是這一次共黨投誠案中,更是誤信他人,跟軍統造成極大的損失,現在海懷兄來了,剛好人交給你處置了。”羅耀說道。
“交給我處置,我剛來,兩眼一抹黑,什么情況都不知道,我怎么處置?”李海懷道。
“明天,讓江志仁過來見你,讓他自己跟你把情況說明,我這邊,再跟你詳細的說明一下‘向鴻運’案的情況,海懷兄,你看怎么樣?”羅耀斟酌了一下道。
“好。”李海懷也知道羅耀不會待在五戰區,遲早要走,指不定哪天山城命令一到,他就要離開了,他必須盡快的了解五戰區的情況,把關系理清楚了。
“五戰區的進本情況戴先生也應該跟你講過了,我也就不重復了,我跟你說的,是五戰區的不對外公開的情況,共產黨在五戰區活動很頻繁,幾乎是到了公開化的地步……”羅耀說的,即便他現在不說,李海懷日后也會知道的。
他說出來,不過是讓李海懷提前知道,這樣戴雨農面前,也能打消一些疑慮。
軍統不碰“共產黨”的案子幾乎是不可能,如果有這樣的人,只怕也會有人懷疑的。
軍統內,就有這樣的人干這個,專盯自己人,發現有異常的,就會上報。
羅耀必須要維持自己對軍統,對戴雨農“忠心耿耿”的形象,戴雨農那可是老頭子的鷹犬頭子,“反.共”急先鋒,他作為戴雨農的學生,理應也要這么做,當然,怎么做,就是他的事情了。
這一次“向鴻運”的案子倒是補足了他的一個短板,估計在沒有人再在戴雨農面前讒言他不“反.共”了。
跟李海懷說,就是對戴雨農說的,不管李海懷是否上報,他都成了他的人證。
“攸寧老弟,五戰區赤化這么嚴重嗎?”李海懷緊張的問道。
“德公確實一心抗日,對共產黨自然是能容忍則容忍……”羅耀也不怕說李德鄰的壞話,他要是說好話,才會惹來麻煩呢。
“想不到五戰區的情況如此復雜,那這不是一灘渾水嘛,我干嘛來趟呢?”李海懷聞言,懊悔不已,被戴雨農一頓忽悠,自己居然欣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