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攸寧,別理她,這兩天跟我耍小性子呢。”戴雨農走進來,沖羅耀呵呵一笑,招呼道。
敢跟戴雨農耍小性子的女人,那還真不多見,至少過去那個叫周曉瑩的女人,她不也是曾經是恩寵無比,結果呢,還不是被棄之如敝履?
做戴老板籠中豢養的金絲雀那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工作,一般女人是駕馭不了的。
“先生,學生不敢。”羅耀忙欠身道。
“你去醫院看溫博士了?”戴雨農坐了下來,笑呵呵的問道。
“嗯,來見您之前剛去過。”羅耀點了點頭,他不感到意外,山城到處都是軍統的眼線,他去友誼醫院看溫玉清并未隱藏行蹤,軍統得到消息,很正常。
“溫博士怎么樣,好些了嗎?”
“高血壓,這是給謠言給氣出病的,住幾天院,血壓平穩下來就好了。”
“那就好,這個時候,溫博士可不能出事兒,軍技室還需要他呢。”戴雨農道。
“先生說的是,學生也勸他早點兒回去主持工作。”羅耀點了點頭。
“韋大銘聯手毛宗襄向你跟溫玉清逼宮,這里面可不是我的意思,我沒必要這么做,你和韋大銘雖然都是軍統的人,但你是我的學生,我更信任你,韋大銘這個人有能力,但無容人之量,心眼也小,這些年來,我也是看在他為軍統立下不少功勞的份兒上,對他也是容忍三分,誰知道他居然這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先生,韋大銘這么做不利于抗戰大局,我可以容忍他在研譯二組排除異己,任人唯親,甚至撤掉一個副組長,但是,不能容忍他背后肆意造謠誹謗,弄的軍技室人心浮動,烏煙瘴氣!”羅耀今天來也是告狀的,也是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有這么嚴重?”戴雨農眉頭微微一皺。
“研二組的副組長李志鋒前幾天就給他直接撤掉了,理由是懷疑人家通共。”羅耀道,“要知道,所有副組長任命都是開會討論決定的,上報侍從室,交由委員長批準的。”
“還有這事兒,這個韋大銘怎么如此專橫?”
“這事兒我跟溫博士都忍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他想要出成績,只要是能出成績,都行,可現在,共黨的密電碼還沒有破譯出來,他又動歪腦筋,四處造謠生事,羅織罪名,還假借軍統的名義,說要上報委員長,要將溫博士抓起來審訊,溫博士一氣之下,就進了醫院。”
“這個韋大銘,他這是想干什么?”戴雨農聞言,也是怒了,造謠生事,羅織罪名這都不是事兒,軍統哪天不不干這個,但是以軍統的名義散播謠言,這就是觸碰他的底線了。
“先生,他怎么搞下去,軍技室遲早要被他給搞黃了。”羅耀埋怨一聲道。
“這不是還有你嘛,你會讓他韋大銘胡來?”
“人家這一次可是手里握著尚方寶劍,我能怎么辦,我但凡要是又任何不滿,到時候破譯不了共黨的密電碼的鍋可就要背到我的頭上了。”羅耀道。
戴雨農聽了,也是氣惱不已,他有些后悔默許韋大銘在軍技室內跟羅耀對抗了。
這下,兩個人斗起來,影響到校長的“剿匪”大計,那就麻煩了。
但是現在看來,羅耀一直保持克制,隱忍,甚至是退讓,而韋大銘有些得寸進尺了。
今天他是過來告狀的,也是來訴苦的,更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你不管的話,我就自己動手了,總不能我挨打了,吃虧了,還不能還手吧?
你這做老師的,當上司的可不能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