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張金符朝著青年頭部射去,速度比墻磚更快,當然大多數還是射中了墻磚,把它們磕飛。
不知何時,地面上蛇蟲鼠蟻開始聚集,朝著青年快去爬去,照這趨勢,不出一分鐘,這些爬蟲們就能把青年覆蓋。
意圖勒住青年脖頸的小手用力一撐,一個半大點的孩子從青年身邊的地底爬出,光溜溜的慘白身軀站起來,直接踩到青年身體上,只是這個孩子怎么看也不滿周歲。
一些小蟲子被他觸碰后直接冒起了黑煙,掙扎幾下便不再動彈。
“我說,不就新來了一個么,你們有必要把儀式搞得這么容重?”
突兀的聲音在這個陰暗的小道響起,混亂的局面被這個聲音一攪和,慢慢開始平息。
尚處在半空中的墻磚失去操控后散亂的落下,噼里啪啦的聲音不絕于耳。
金符也沒有被施符者收回,大量符紙射中青年,但見那沉睡的身軀只是抖動幾下,隨后翻了個身繼續沉眠。
蛇蟲鼠蟻沒有繼續朝青年爬去,朝著黑暗中的一個角落快速爬去,聚在那里也沒有散去。
半大點的孩子從青年身上爬了下來,朝著聲源方向望著。
噠噠噠噠…
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白色西褲,白色皮鞋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陰暗的小道沒有把他給吞噬,至少還能看清楚他白色的輪廓。
落在地上的折扇朝空中飛去,最后被一個男子接住。
男子頭戴長帽,身著長袍,立于半空,朝著白衣人冷哼一聲。
“哼!”
一聲冷哼后,半空中的長袍男子轉身,踏足于半空朝外面走著,慢慢身影變淡,最終消失不見。
“給白大人請安,老婆子只是聽見這里有動靜,所以過來看看。”
不知何時,蟲子聚集的地方一個老婆婆佝僂站著,她頭發扎成數個小辮,每個辮子掛著各種亂七八糟的飾物,朝著白衣人所在的方向陰陰一笑:“既然白大人來了,那老婆子就回去睡覺了。”
說完也不等白衣人做出任何回復,轉身朝著黑暗的地方走去,所有的蛇蟲鼠蟻跟著一起褪去。
“嚶嚶嚶~”
地上爬著的孩子朝白衣人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朝巷子深處走著,慢慢的也消失不見。
倒是半空中的黑影顯得有點尷尬。
“喂,不是這么不給面子吧,雖然你是新來的,但也要講點規矩,這片區域是我罩著的,你一來就搞事,讓我很難做的。”白衣人伸手指著半空中的黑影,氣沖沖的樣子隨時可能會破口大罵。
黑影轉頭看向地上的白衣人,一張蒼白的臉頰露出,帶著典型西方人的面孔,淡漠的表情朝著白衣人張了張嘴。
倒是沒有聽清楚他說什么,只見旁邊的墻磚又開始松動,然后受不明力量牽引,砸向白衣人。
“鬧夠了沒有!”
白衣人一揮手,墻磚便失去了掌控,凌亂的落下,絲毫也沒有傷及到他。
黑影看向白衣人,微微點頭似乎對他的實力認可,然后身影漸漸變淡,直至消失不見。
熄滅的白熾燈閃爍幾下,又照亮了小道,只是地上坑坑洼洼,還有隨處可見的墻磚碎片似乎在訴說著些什么。
“哎,真是的,每次都要我來善后。”
白衣人無奈的揮了揮手,一道道淺色的影子從他身后飛出,開始對這亂糟糟的環境進行清理。
片刻之后,清理完畢。
白衣人看著無法恢復的坑洼地面,還有碎掉的墻磚憤憤的嘀咕道:“要不是你們后臺硬,我丫的把你們都嫩死!”
轉身離開,不帶走一磚一瓦。
恢復光亮的小道又迎來了它的客人,下了夜班的男男女女行色匆匆的在小道中,沒有停留,對躺著的青年也漠不關心。
或者,這才是這種被遺忘小道正常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