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半,穗城市二小門前車流依然川流不息。家長們都想方設法把孩子送入這座位于城中心的重點小學,周邊的學區房連年不漲已成天價。
柯楊下意識地望向何芷家的老宅方向,何家可以說和市二小近在咫尺。也不知道何芷是不是搬回老宅住了,何家老宅雖然被伍彤州做夾墻冷藏尸體有些駭人,不過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只要把房子重新裝修一下,以何芷的學識膽量應該不用忌諱那么多。
“校區不給進車。”
門崗保安攔住了柯楊的車,柯楊掏出工作證說明他來查案。
看見警官證,保安馬上按下門鎖開關。大門自動打開,柯楊開著吉普車緩緩駛入校區辦公樓。
今天早上肖楠通知他可以著手查陳春死亡案了,柯楊還有些不敢相信。肖楠說陳春的姐姐昨天晚上來報案,要求警察調查她妹妹的死因。
陳春的姐姐懷疑陳春被洪強給害了,洪強匆匆安葬了陳春,陳春的家人得到消息以后都沒能見到陳春最后一面。
陳夏報案的依據是,醫院提供的陳春死亡證明上寫著陳春在猝死前飲酒過量,據陳夏講陳春不會喝酒,而且陳春一直在備孕,更不可能喝酒。
昨天下午陳夏對妹妹的死還表現得漠不關心,晚上就到警局報案要求立案偵查,還知道提供立案所需的證據。這個思想轉變也太大了!
柯楊急于辦案沒有時間了解陳夏為什么突然決定報案,可以在工作時間去找相關人員調查線索,當然行動越快越好。
學校的領導都不了解陳春要辦培訓機構,更不知道她的合伙人是誰。根據文件規定,在職教師不可以在校外辦培訓班。顯然陳春要辦培訓機構得秘密進行,她的合伙人也同樣是老師,當然也是一個秘密。
學校老師那么多,校領導不可能把每個老師的情況都了解那么詳細。柯楊決定從陳春的同事著手調查。
四年級老師辦公室里只有兩個老師在低頭批改作業,柯楊敲了敲敞開的門。兩個女老師好像都沒聽見敲門聲。柯楊干脆徑直走到離門口最近的一個老師桌邊,俯下身禮貌地問好。
四十歲左右的女老師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銀絲眼鏡,看著柯楊的目光充滿疑惑。
“你是哪位家長?”
“我是陳春老師的親戚,想來打聽一下她在學校有沒有關系特別近的朋友。”
憑柯楊的經驗,如果直接說明身份恐怕會讓老師產和顧慮,到時就很難打聽到有價值的信息。畢竟官方談話和普通人聊天的態度決定了談話的內容。
陳春的合伙人既然是個秘密,正經八百問不一定能問出來,八卦花邊新聞之類的可能會有收獲。
“陳老師跟我們不一樣,她是富太太,上班只是打發時間。”
眼鏡女老師的話等于直接表明她和陳春關系疏遠。
這時辦公室里邊靠墻的燙發女老師抬頭看了柯楊一眼,聽完眼鏡女老師的話以后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又繼續埋頭批改作業。
氣氛有些僵。
柯楊雙手撐在眼鏡女老師的辦公桌上,呵呵笑著說:
“陳春不在了欠她債的人不能賴賬,我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給挖出來。”
“你是陳老師什么人呢?”
眼鏡女老師靠在椅子上,不敢被柯楊俯視的目光壓迫。
“其實我是陳春父母請來幫忙討債的。”
“討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