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長哲無語,不敢和母親過多解釋。
“他們都無法無天了!你對他們太心軟了,不能白白給他們發工錢。”
“媽,不是我給他們發錢。”
何長哲嘿嘿笑。
這時棉簾子撩開,何長哲的媳婦在門口說給老太太做的大襟褂子做好了,請老太太試試。
何長哲的媳婦雷天姿名字起得天姿國色,人卻長得細瘦枯干。她擔心老太太要和丈夫說何鑫的婚事,急急地趕來探聽口風。
絕對不能讓老太太亂點鴛鴦,她要親自給兒子選一個能生養的媳婦。
她就盼著有生之年能見到孫子繞膝歡笑,村里比她年紀還小婦女都當奶奶有大孫子了,她還在何家當受氣聽使喚的小媳婦。
雷天姿進來,何老太太當然不便再和三兒子說事。看了一眼雷天姿手上拿著的淡青色繡花襟子琵琶扣的外褂,翻了翻眼皮嗯了一聲。
雷天姿趁著給何老太太試衣服的功夫說起在縣里有門親戚,親戚家有位正當年紀的姑娘,那姑娘心靈手巧,繡的褂袍比她做的精細好看。
何老太太當時就聽明白了,三兒媳婦是想和她娘家結親。于是笑著讓雷天姿請那姑娘到家里來坐客。
誰家不想有門好親戚呢!
想起二兒媳婦母女,何老太太就覺得以前不該順二兒子的意思,娶一個克星進門。二兒媳婦進門沒多久二兒子就得病死了。二兒子死得太突然連個話都給她留下。
她正想趕二兒媳婦出去,二兒媳婦這時卻發現懷孕了。二兒子雖然不如三兒子有本事卻是最孝順最溫和的,何老太太心想二兒子死了好歹還能留下一個種,沒想到二兒媳婦懷胎十月卻生下一個傻姑娘!
何鑫躲在院墻后看母親去奶奶的屋里。積了一下午的雪籽這會起了冰碴,踩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聲,站天露天里渾身很快就冷透了,清鼻涕不知不覺留下來。
他用袖頭抹了抹鼻涕。這時聽見身后有腳步聲。
“你跑來湊什么熱鬧?”
來的是大伯家的小兒子何年。
“我剛才聽我媽說三嬸急著給你討媳婦,這會該不會是去找奶奶商量給你娶哪家姑娘吧!可千萬別娶一個傻子回來,像何芷那樣的。好像你挺喜歡傻子,早上在桃園我媽看見你摸何芷的臉了。”
“滾!”
何鑫這會仔細回味,覺得早上傻堂妹還傻乎乎地聽她胡說八道去了雷公廟。到了下午從雷公廟回來時就好像被妖精上身了。一個姑娘家怎么不害羞自己跑到男人家去沖喜呢!要是被那個丁霸王按倒在床上折磨就該知道害怕了。
傻堂妹這一走肯定是回不來了,不說會不會被丁霸王玩死,就是能熬過今晚丁霸王的蹂躪,也躲不過明天。
如果傻妹妹突然想明白了要逃跑,這天寒地凍的,跑回來也得冰僵了。而且可以肯定,父親肯定不會讓他進門。何芷既然走出了這個門,以后是生是死是苦是樂都與這個家沒關系了。
奶奶不就希望傻孫女不用嫁妝就能嫁出去嗎?
“只是不知道二伯母會怎樣了?”
何鑫忍不住說道。
“你可憐二嬸子?”
何年壞笑。
這時屋門打開,何鑫和何年嚇得趕緊躲到房后,偷偷看著何長哲和雷天姿走出來關上門。何長生讓雷天姿現在就去看老二媳婦。雷天姿似乎不樂意,雖然沒有反駁但是腳步卻遲遲不動。
“讓你去看看又不是讓你去給她送錢。你去看看也算對老太太盡了孝心,別讓她覺得吩咐咱們做的事咱們當成耳邊風。”
何長哲噗嗤笑了,知道妻子的腦袋里在想什么。
“看不出來你還挺心軟的。”
“我是孝順兒子,我對老二媳婦心軟個什么勁。你總不能讓我去看她吧。”
“知道了,當然不能讓你去。誰知道你會不會惦記著她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