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向楠剛抬腳就被譏諷為“畜生出蹄”,這腳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就連同桌的人都替她尷尬。
照理說此刻向楠喝下那杯酒,認個輸就算揭過了。說凌蕓出人意表,這城主千金也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主兒。
啪!
向楠把手中的空杯一把拍到了桌上,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今天她若輸給了這鄉下妹,她這“梁田城第一才女”的臉面該往哪兒擱?
“再…再來!說人之說被說人之人說,人人之說,不如不說。”
向楠揮舞著玉手,已顯醉態,說話都有些繞舌頭了。
“怎…怎么樣?圣女…哈哈…認輸了吧?本小姐比你更…適合當圣女……”
“楠兒,你醉了。祭司大人,圣女,讓兩位見笑了,在下這就命人把小女帶下去。”
向棟梁訕笑道,已經招手讓婢女過來拉她了。
“放…放開我,我…我沒醉,我沒輸…想讓我認輸,除非你對出這第三副上聯……”
向楠晃晃悠悠,說什么也不離開,戳出一根手指,直接指著凌蕓的鼻子叫罵。
欒輕溪的臉都沉了起來,不過他余光瞥見凌蕓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懶得開口。
“嘶!是楠小姐的得意之作,至今還沒人對出下聯來呢,看來這圣女踢到鐵板了。”
“可不是么?這對子掛在梁田酒樓整整三個月都沒人對出來呢,剛才兩題這圣女肯定是碰巧的。”
凌蕓冷笑著站了起來,先是冷冷地掃了同桌的人一眼,隨即瞟了向楠一眼,針鋒相對地說道:“管官之官受管官之官管,官官受管,何必多管。”
意思不言自明,如此隆重的場合,竟然任由一名千金任意妄為,這些為官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簡直有辱他們頭頂的烏沙帽。
向楠聞言,兩腿一軟,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若不是兩邊有婢女抄著,早就跪了下去,失禮人前。
在向棟梁的示意下,兩名婢女才匆忙將她架走。
“向城主,諸位,本師不勝酒力,就先行回驛館歇息了,多謝諸位費心。”欒輕溪幽幽地站了起來,隨意地拱了拱手。
也不管他們什么反應,邁開步子就往外走去。
凌蕓也不傻,反正吃飽喝足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向棟梁等人當然是好聲挽留,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宴席是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欒輕溪等人離開后,大小官員和頭面人物都紛紛離開,再呆下去也沒意思了。
“唉!”向棟梁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頓坐在椅子上。
還想著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祭司大人面前好好表現表現,這下可好,弄巧成拙。
這凌蕓到底是什么人?看不出來居然厲害如斯。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當向楠沖凌蕓發難之時,欒輕溪對她的印象便大打折扣了。
若事情真的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欒輕溪勢必出手坦護。他們都低估了凌蕓在他心中的地位。
凌蕓今晚的表現倒也給了他不小的意外驚喜。
雖然這接風宴最終是不歡而散,但這精彩絕倫的對對子場面,注定成為梁田城男女老幼茶余飯后的談資。
“你聽說了沒有?昨夜在梁田酒樓,楠小姐跟圣女比對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