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度的文字她會讀會說會看,就是沒寫過,何況是用毛筆寫,她對自己沒信心。
欒輕溪見凌蕓沒有下筆,有些不解,善意地提醒道:“凌小姐為何不動筆?
沒關系,第一次抄,寫不好很正常,即便是真的寫得不好,本師也不會笑話凌小姐你的。”
雖然這話說得柔聲細語,連蘭兒都投以感謝的目光,但凌蕓畢竟不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環。
她緊握著毛筆,狠狠地橫了欒輕溪一眼,肉眼可見那倒霉的毛筆正在經受“斷體”之苦。
凌蕓磨著牙,幾乎每個字都是從齒縫中吐了出來,“祭司大人事務繁忙,有蘭兒在這兒就好。等我寫完,再去通知祭司大人就好。”
欒輕溪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本師確實有些要緊事務處理,但是既然允諾了要盡心輔助,自然不能將凌小姐獨自留在這里。
那些事務稍微推遲一點處理也不打緊,眼下還是抄寫經文比較重要。”
“啪!”
凌蕓手中的毛筆終于還是沒挺過來。
可惜凌蕓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道清悅的聲音便道:“這毛筆乃是出自獸人國的黑木狼毫,價值黃金千兩,是那排毛筆當中最廉價的一支。
凌蕓小姐可要輕點,不要再弄斷了才好。另外,你手上這支筆,就當作是本師送給凌小姐的見面禮吧,賠償就算了。”
凌蕓的臉比鍋底還黑,鼻孔呼哧呼哧噴著匹練,手腕一甩將兩截斷筆激射而出。
欒輕溪寬袖一揮,身前掀起一道罡風,叮鐺兩聲,兩截斷筆應聲落地。
“凌小姐,難道本師說的有什么不對么?”
凌蕓見欒輕溪只拂寬袖,便輕易打散了她的攻擊,還很瀟灑那種,心里更是郁卒難舒。
“欒輕溪,老娘不就是利用了你一回么?至于么?你的報復也夠了吧?”
欒輕溪輕笑出聲,胸腔微微震動,笑聲動聽如仙樂般,末了輕聲說道:“凌小姐想多了,本師根本沒報復的意思。”
蘭兒已經被剛才的一幕震驚得小嘴半張,不懂合攏,她家小姐的膽子也太大了。
那可是受萬民敬仰的祭司大人啊,小姐居然差點兒把他殺了?
幸好殿中只有她們三個人,要不然被第四個人看到了,那還得了?小姐犯的可是大罪啊!
凌蕓一邊做著一四二深呼吸,一邊怔怔地剜著欒輕溪,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算了,老娘大人有大量,不跟黑心肝假仙一般見識。
欒輕溪見凌蕓重新拿了一支毛筆,也就沒再出言挑釁。嘴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專注地脧著案上的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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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蕓抄寫著經文,心境倒是緩緩平和了下來。她的速度并不快,看著很認真地抄著經文。
很快,整個大殿內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到唰唰的翻書聲。一篇經文抄寫完,已經接近晌午。
凌蕓放下筆,揉了揉酸澀的肩脖,甩了甩手腕道:“喏,抄完了。”
“凌小姐辛苦了,這字寫得…還真不容易。”欒輕溪望著紙上寫得歪歪扭扭的字,玩味地挑了挑劍眉。
他對凌蕓的毅力很是佩服,要知道,有時候,一個人想要把字寫差比寫好更難。
凌蕓聽了欒輕溪的話,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