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本就有些心虛,凌菀一問登時心頭一緊,越發驚慌,目光都游移了起來。
看到她的表現,凌菀心中暗笑,區區一名小婢女都想扳倒她?是不是有些開玩笑了點?
敏兒小臉開始發白,額角上滲出了綿密的細汗,連帶淑貴妃母女都緊張了起來。
她很清楚,若是她說錯半個字,不只是她,就連她的家人也深受牽連。
只得咬牙道:“太后娘娘,凌菀小姐是主子,主子行事怎么可能將原因告訴奴婢?
這藥…這藥的確是凌菀小姐約奴婢出來時,將它交給奴婢的。
奴婢也是一時氣不過,才沒有將這件事告知公主。
對了,凌菀小姐還賞了奴婢五十兩紋銀。”
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身前。
眾人不禁臉色微變,都把目光投向了凌菀,顯然他們也開始懷疑了。
凌菀撇了撇嘴,眸底閃過一抹寒芒,“好,你說我單獨約的你,我很好奇,我如何能不通過公主約到你?
可有人證?誰都知道你是公主殿下的婢女,你一家之說恐怕不能證明穎姍公主的清白吧?”
宮中規矩甚多,凌菀與敏兒的地位又懸殊,她們之間根本不可能存在交集。
其他人也是暗暗點頭,深以為然,都隨著凌菀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姬穎姍。
“穎姍公主,姐姐倒是有些好奇,如今你身染病痛,不好好休養,何故突然邀請眾姐妹游園?
還有,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是被人嫁禍,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講是受人栽贓?
畢竟…自始至終都是你們主仆二人在說,并無別的證明。”
凌菀的話不可謂不犀利,站一旁一言未發的公羊儷雅整個人都不好了,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把她牽扯進來?
若不是她把藥妝送來給姬穎姍,讓她的病有所好轉,再從旁扇陰風點鬼火,就沒后面的事。
她心中大急,求神拜佛祈求姬穎姍這個時候不要掉鏈子。
姬穎姍也沒蠢完,她牢記著淑貴妃的囑咐,否則,還真有可能招架不住。
她知道這種時候肯定會說多錯多,只得哭訴道:“凌菀姐姐,你這是什么話?妹妹之前只是想散散心,才約眾姐妹游園的。
王奶奶,穎姍真的不知情啊!”
此時,只要是沒瞎的人,心中的天平自然漸漸偏向了凌菀,覺得她說的話頗為有理。
而姬穎姍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句,實在太空泛,沒什么力度。
加之凌菀給眾人留下的印象,相信她的人明顯占了多數。
太后也覺得凌菀的話有道理,于是望向敏兒,眸光中滿是警告之意。
“在哀家面前撒謊,你可知后果?說,那毒藥到底是何人給你?再不從實招來,哀家就賜你亂棍打死!”
“太后娘娘,奴婢不敢說謊。這毒藥的確是凌菀小姐給奴婢的,求娘娘開恩,奴婢也是一時糊涂!”
砰砰砰!
敏兒還沒說完就開始磕頭,不再辯解,沒過一會兒,就磕得滿臉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