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輕溪當即便拒絕了,“人多反而麻煩,本師自有分寸,不必擔心。
反而是西院那邊,一定要多派些人手。”
欒管家和坤都了解欒輕溪的脾性,兩人互看一眼就沒再吭聲。
欒輕溪離開后,坤像掉了魂兒似的,帶著滿腹心事回到了西院。
見凌蕓正戴著銀絲手套,蹲在地上搗鼓著什么,不解地問道:“凌小姐,您這是在做什么?”
“別過來,不然中毒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凌蕓低喝了一聲,將手中的繡線捆好。
“我在院子里布置了機關,不出意外的話,就算你們家主子不幫忙,我自己也能解決掉申屠求敗。”
看著院子里頭像蜘蛛網般的細線,他對凌蕓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沒想到她不只是擅長歧黃之術,而且居然還懂布置機關。
此刻他才想起乾對他說起的話,不免有些相信了。
不過申屠求敗真的有這么好坑么?作為一名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難道他不會是先來偵查一下?
凌蕓見坤正看著自己布置的線網發呆,有些小得意地問道:“怎么樣?憑這些線網,那殺手想落地,門兒也沒有。
看到那邊的線網沒有?幫我把它鋪到房頂上,只要他敢上房,嘿嘿,本小姐讓他后悔活在世上。”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雙銀質手套沖坤拋了出去。
“這手套倒是挺別致,是什么材質做的?”坤隨手接住,將手套戴上,輕握了握拳問道。
“這手套是我煉毒時用的,你把線網鋪好后,就把這包藥灑到門框上,之后跟蘭兒呆在屋里就行了。”
凌蕓說著,又把一個紙包遞給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你家主子有沒說什么?”
坤接過紙包,回道:“主子原本是要過來的,但突然有事走不開。
主子讓屬下告訴凌小姐,他另有安排,讓您盡量堅持,以待救援。”
凌蕓哦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莫名感到有些失望。
古人誠不我欺: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是靠自己最好。
她吁出了一口氣,撩開耳鬢的碎發,抬手道:“去鋪線網,時間不多了。”
“是。”坤應了一聲,抄起線網,提氣縱身一躍上了屋頂。
他將線網展開,額角不禁扯了扯,發現上面布滿了泛著幽光的細針,那些針很短,不細心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就如凌蕓所說的那樣,誰要是不長眼踩上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轉眼日落的余暉慢慢消失,夜幕漸漸降臨。
屋里凌蕓捧著一碗之前做好的水果冷陶,舀了一勺放嘴里,吧唧了幾下。
瞇著眼睛一臉享受地道:“唔,真爽啊!隨身帶著個‘冰箱’就是好。”
說著,她收起了墊在瓷碗下而的千年冰涎。
要是兌知道他受了那么多的罪取回來的東西,被她這樣糟蹋,不氣得吐血才有鬼。
“小姐,您還有心思吃東西?”
蘭兒擔心得坐立難安,而她竟然還吃得那么享受,不知道什么叫大難臨頭么?
凌蕓瞟了她一眼,搖著頭嘆了口氣,“唉,我這叫苦中作樂。
你說這哭著死是死,笑著死也也是死,何不讓自己開心一點?至少做個飽死鬼。
當然了,這只是比喻,你該對自己的小姐有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