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平時凌蕓不大嘴巴子扇下去,也得破口大罵了,但此刻她還是壓住了心中的怒氣,耐著性子問道。
申屠求敗非但沒有回答,還干脆閉上了雙眼。
凌蕓腮幫子鼓了起來,美眸瞪大,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在自言自語的傻子。
她抽出一枚銀針,抵在申屠求敗的百會穴上,厲聲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信不信,老娘有千百種方法能讓你痛不欲生?”
申屠求敗依舊沒有任何改變,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紊亂。
凌蕓眉心都擰成川字,心里莫名生出一種挫敗感。
她深知,眼下這種情況,恐怕就算對他用極刑也是沒有任何作用。
如果他愿意臣服,也用不著一夜時間。
“你…算了,我放你走。”凌蕓嘆了口氣,抬起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一臉失望地走出了牢房。
她卻沒有看見,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申屠求敗睜開了雙眼。
眸中閃過一抹驚異,但是很快就隱沒在漆黑的眸光之中。
欒輕溪正站在不遠處,目光始終盯著自己的左手,呆呆的有些失神。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握了握拳轉身問了一句:“談完了?”
凌蕓無力地點了點頭,有些頹然地道:“放了他吧!”
“好!”欒輕溪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答應了。
這點讓凌蕓深感驚訝。
“你都不問我為什么?”
“呵呵,走吧。”欒輕溪只是輕笑了一聲,沒有多說。
凌蕓心中的挫敗感就更重了,她發現這里的男人她一個都看不懂。
換作以前,沒有事情是一局酒搞不定,實在不行就再來一局。
但別以為這樣她就會放棄,被她看上的人,絕對不會讓他那么輕易就跑掉。
凌蕓暗自思忖,小手攥了攥。
想通了,她心里也就明朗了許多。
走出地牢,欒輕溪見凌蕓沉默不語,心事重重的樣子,開口道:“人我會幫你看著,不用擔心他會跑掉。
申屠求敗此人自負冷傲,哪可能那么容易屈服?”
“原來你早就猜到了?那你知道我不會放棄么?”凌蕓擺出既驚訝又懷疑的臉色。
“猜到了一點。”欒輕溪笑道:“若你真的放棄了,大概不會放了他,而是當場就殺了他吧?”
放了他未必會感念她的慈悲,沒準會多樹一個強敵。
與其留下一個不穩定因素,還不如就殺了直接,一了百了,不用煩惱。
凌蕓秀眉微挑,“你還真是了解我。你想得不錯,剛才我差點想要殺了他,但突然又有點不甘心。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臣服。若是努力后果真不行,我會死心,到時再親手殺了他。”
凌蕓說著,眸底閃過一抹寒芒。
“所以我說我會幫你看緊他。”欒輕溪淡笑道,他果然沒看錯,她是一個執拗的姑娘。
“謝謝你!”凌蕓投去感激的目光,“好了,我先回去了,三天后再來給那塊木頭復診。”
“好,我送你。”欒輕溪知道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沒事,也松了口氣。
凌蕓站定在原地,猶豫道:“那個…你可別再用輕功送我,昨晚的事,到現在我還心有余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