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那種蔓茱莎樺應該是一種人為培養的品種,如若她沒記錯,這種毒應該是出自西域王族之手。
事實上西域臨近獸人國,凌蕓完全可以問小千,但她連發出神念的力氣都沒有。
正在思索間,眼前突然一黑,那道身影擋住了屋里僅有的一絲光線。
下頜突然傳來一陣痛感,被兩根手指狠狠地捏得她生疼。
如若還有力氣,她真想給面前的這男人翻上幾個白眼。
永遠都只會使這一招,一點新意都沒有。
“凌蕓,你可還記得,今日早晨你是如何羞辱本少的?”
這人不是誰,正是趙無基,他原本還算清朗的聲音,逐字逐句地從牙縫里擠出,讓人聽起來感覺陰沉暗啞。
凌蕓的視線還是模糊一片,但她依然努力瞪大雙眸,試圖讓面前的這個不知所謂的男人,看清楚此刻她眼中的鄙夷。
趙無基本就憤恨的臉上,在看到凌蕓眼里的倔強與鄙夷之時,氣息變得更加森冷。
手上的力道幾乎控制不住,險些將那張蒼白的小臉捏碎。
他氣得渾身劇烈顫抖,將嘴唇貼在凌蕓的耳邊,壓低聲音,陰冷地道:“凌蕓,你膽子可真不小,竟敢看不起本少?
背后究竟是誰給你撐腰?太子還是姬存曄?或者…還有別的什么人?”
腦殘就是腦殘,即便是偶爾聰明一回,也掩蓋不了他腦殘的本質。
凌蕓卻慶幸自己此刻不能說話,剛好省得浪費口舌。
今天她落在他手上,是認栽了。
可想讓她屈服,那是絕無可能的。
何況,她可沒有天真到認為自己的弱勢,能讓他善心大發,進而饒過自己。
既然干什么都是徒勞,還不如省口氣暖肚子。
與此同時,壽宴上。
姬羽詩款款走上高臺,目光微凝,提筆在宣紙上自如地揮灑了起來。
不曾想她外表如此柔弱,下筆卻蒼勁有力,筆走龍蛇,字跡矯若游龍,雋秀中卻不失大氣。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一首賀壽詩句躍然紙上。
寫罷,幾名小太監將桌上的宣紙鋪開,揚起來展示給臺下面的賓客,讓他們都能看清楚。
“好詩,好字,詩韻郡主不愧是王都四姝之一,人美字更美,真是字如其人,妙哉妙哉!”
隨即,下面的賓客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與喝彩聲。
翊國姬天德大喜,大手一揮道:“哈哈,賞!”
姬羽詩福了福身,走下高臺。
同時,目光不自覺地望向凌蕓所坐的位置,眉眼微蹙。
剛坐下,便發現文輕搖不知何時起,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卻不見凌蕓的身影,心里隱隱不安。
她們之前在一起,怎么只回來一個?
她心里焦急,再也坐不住了,在太后耳邊低語了兩句,起身就出去尋找。
她首先往青松苑尋去,一路上碰到幾撥宮女太監,打聽下來,沒有人看見過凌蕓,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走進青苑的涼亭,沒有看見凌蕓的身影。
卻見地上有一朵已經蔫了的松枝,心里越發不安。
她不敢耽擱,她有一種感覺,在她回去之后肯定發生了什么。
托一名小宮女把她哥哥叫了出來,心急如焚地道:“哥哥,蕓兒妹妹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到處都尋不著她,你說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