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蕓這幾天不方便現身,一定要把話兜圓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就怕有人懷疑到她身上。
逐月領命離開了,凌蕓躺在床塌上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
她能想到這一層,其他人都不蠢,早晚也能想到。
姬存浩雖然是她表哥,畢竟也是王室之人,不知道他察覺到公羊遠山的意圖后會怎樣做。
不過還好有姬存曄在,相信他會將事情處理好。
只是欒輕溪的態度模糊,她總覺得他越來越神秘,有些讓人看不透。
憑他的聰明才智,按說昨夜就該想到這層了。
可他卻不作聲色,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看來她得把水攪得更渾一些,讓淑貴妃和南昊互相猜忌應該不錯,至少得給他們添點亂。
這時,周維航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見凌蕓神色凝重,冷言提醒道:“你如今可是傷患,想要快些康復就少點胡思亂想。
踏踏實實地養傷,要不然你就準備多躺上幾日吧。”
凌蕓可從沒見周維航這樣生氣過,頓時心頭一緊,不敢多說。
她當然知道他是在氣自己不愛惜身子,這會兒也不敢再跟他對著干,乖乖地喝完藥,躺床上閉眼休息。
凌蕓發誓,她從未在誰面前妥協過,就連欒輕溪也不例外,但對他則不得不妥協,除非她嫌命長。
她自己畢竟也是醫者,推己及人,倘若她的病人不聽話,她絕不會讓他多留一刻。
祭司府東院中。
欒輕溪在水榭里彈了一夜的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當最后一個單音漸漸劃落,宛如瞬間破碎的冰塊,冷冽且決絕。
欒總管遞上了一杯熱茶,嘆氣道:“少主,歇會兒吧,彈一夜了,手指如何受得住?”
語畢,拿起欒輕溪手,在手指上仔細地涂上消腫的藥油。
“少主,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莫非還沒看開么?”
“欒叔,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已對她發過誓,難道這還不夠么?”欒輕溪眸光散亂,無奈中帶些苦澀。
欒總管早就把欒輕溪當作自己的孩子般看待,見他這樣,心里也是揪得難受。
“少主,聽欒叔一句,不要想太多了,或許,事情并不非少主想的那般,圣女的到來也有可能是來幫少主的。”
“呵,幫我?也許吧。”欒輕溪干笑著望向天空,突然感覺今日的陽光格外刺目,令得他不得不閉上雙眼。
此時,兌進入稟報道:“主子,宮里已然排查過,將軍府之人應該尚未動手。”
“嗯,繼續盯著。”欒輕溪沉聲道:“另外,看緊欒妮婭,我要知曉她的全部動向。”
兌應了一聲是。
“文丞相那邊查得怎樣了?”欒輕溪繼續追問。
“暫時還沒收獲。”兌稟報道:“除了我們的人,還有另外兩批人在查,一批是郡主的人,還有一批是辰灝閣的人。”
“先把人撤回來吧,告訴巽,是時候收網了。”欒輕溪沉吟了片刻。
“我要在三天內看到成效,好了,你去吧!”
“屬下領命。”兌拱手應道,躬身退了出去。
欒總管家見兌退下,上前問道:“少主,你準備動手了?”
欒輕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