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會兒可不是欣賞美男子的時候,趕忙收斂心神,開始靜心施針。
兌和欒總管站一旁看著,額角都是在一突一突地跳動著,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看得驚心動魄,滿頭大汗。
沒辦法,銀針所落之處都是要穴,但凡出了一絲差錯,他們的主子立馬就會去跟閻王爺報到。
凌蕓下手簡直一個快準狠,不帶一絲遲疑,著實令人既擔心又欽佩。
約莫一炷香過后,凌蕓把欒輕溪身上的銀針拔了出來。
擦了一把額門的細汗,對欒總管吩咐道:“好了,欒總管,他就交給您了,我先去熬藥。”
“郡主,這藥還是讓老奴來熬吧,怎能讓郡主如此操勞?”欒總管聞言,立馬站起身來要攬下這活兒。
凌蕓搖了搖頭,“不用了,還是我去熬吧,這放藥的先后次序和煎熬的時間都相當講究,我不放心讓別人代勞。
你們看著他就好,過會兒就繼續用酒給他擦身。”
話落,對兌道:“事不宜遲,帶我到藥房。”
“是。”兌看了欒輕溪一眼,抬手側身將凌蕓讓了過去,接著帶她往祭司府的藥房走去。
凌蕓前腳剛離開,欒輕溪就有了反應,他迷糊中似乎聽見了凌蕓的聲音,想要睜開眼看看。
可是他太虛弱,眼皮又太重,努力了老半天才勉強撐了起來。
星辰般的眼瞳里氤氳著一層水氣,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迷茫和慵懶。
許是燒得厲害,頭腦還不很清醒,用盡全力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還是看不真切的那種。
待要使勁看時,腦袋就疼得厲害,一陣暈眩。
其實不只是頭,胸口也像火燒一般,疼得他開始不住地冒冷汗,悶哼了一聲。
正在給他擦身的欒總管一抬頭,見他轉醒,大喜過望道:“少主,你…你醒了?”
“欒…欒叔?”欒輕溪還是一陣迷迷糊糊,隱約間好似聽到欒總管的聲音,試探著問道。
欒總管聽著欒輕溪氣弱游絲,沙啞的聲音,雙眼又濕潤了,差點就老淚縱橫。
這蕓曦郡主的醫術果然高明,他們折騰了一整天,少主都沒起色,沒想到她一來就醒了。
這也給了他極大的信心——郡主定能醫治好少主,心情也隨之輕松了下來。
邊給欒輕溪擦身,邊稟報著,“少主,世子爺一直在給您療傷,直至郡主來了之后才離開。
郡主適才給您施了針,這會兒熬藥去了。”
欒輕溪輕弱地嗯了一聲,疲累地再次合上了眼睛。
欒總管給他擦完身,輕輕地蓋好被子,才走出屋子。
他要將少主已經蘇醒的消息告知那幾個小子,省得他們擔憂。
沒過多久,祭司府上下都知道他們的主子已經醒過來,沉悶的氣氛一掃而光,眾人登時就恢復了活力。
凌蕓熬好藥,親自端著藥碗走進了臥房。
欒總管等人都很“自覺”地沒有跟進去,知道主子醒來,他們自然想多給他們制造獨處的機會。
欒輕溪聽到腳步聲,又一次睜開了雙眼睛,這回他的視線倒是清楚了許多,起碼能看清凌蕓的樣貌。
“醒了?待會兒喝掉這碗藥,要是天亮前能退燒的話就沒事了。”
凌蕓見欒輕醒過來,也是暗松了口氣,可想到他跟姬存曄聯合起來欺騙自己的事,又感覺有些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