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劍仿如電閃雷鳴般,引起周圍罡風大作,卷起摧枯拉朽的漣漪。
南昊一口氣剜了十數個劍花,才堪堪將欒輕溪的攻勢打散,但百密一疏,還是生生受了他的一掌,連連往后暴退五六步。
欒輕溪余力回蕩,收招不及也往后退了三四步他才停下來。
兩人定住身形,同時足下一蹬,轉眼又纏斗在一起。
南昊吐了一口血水,咬牙道:“祭司應該清楚知道蕓曦郡主的身份吧?你覺得你們有可能在一起么?你是血月族人,沒錯吧?
血月族圣母絕不會放任你娶外族女子為妻,即便是圣母同意,你的族人恐怕也不會同意吧?”
“這與你何干?本座之事向來都是自己做主,任何人也不得插手。”
欒輕溪被南昊激起了怒意,墨眸中醞釀著洶涌的風暴,仿佛能將一切吞噬。
此時的他已然動了殺意,劍鋒上沁著銀芒,顯然動用了血月族的咒力。
南昊深知欒輕溪非常忌諱別人提起血月族,見他動氣,心里不免冷笑一聲。
“祭司也許有所不知,她的身份可不止翊國郡主和祭天圣女,她還是煜國王妃的女兒,更是煜國太子段奕宸的親妹妹。
你說,憑你二人的身份,將來會落得個什么下場?你覺得她會不會為了你這個無謂的外人,去對付煜、翊二國?”
欒輕溪心里猛地一縮,對于南昊的話,他并非全然不知道。
早在他差人去調查姬存浩之時候,就猜測過他跟凌蕓的關系。
只是沒想到,內情比他料想的還要復雜得多。
南昊見欒輕溪臉色微變,手上招式越發詭異。
欒輕溪也沒放松,一劍架開南昊的攻擊,低聲說道:“二十余年前,翊國的流霞公主在和親前,曾經出現在煜國王都,三個月后遠嫁南寮。
懷胎七月,一朝分娩,王妃誕下麟兒,被南寮王以兄弟情深過繼給王,并奉為王世子。
宮中對外稱是早產,事實上是不是早產,相信不用本座多說了吧?”
欒輕溪的聲音很輕,只有南昊一人聽見。
南昊劍眉一擰,黑眸中殺機盡露,“祭司還果真好手段,可惜臆測終究只是臆測。”
“是么?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也就夠了,不是么?不得不說,世子的手段著確夠狠辣。
南寮如今太子之位懸空,諸位王子各施手段,世子總歸不會那么好心,偏幫南舒晟。
不過終究南疆只是小小蕃屬國,世子若想將翊國作為后盾,怕是希望渺茫。
眼下南舒晟已經接到消息,世子何不猜測一下,他接下來會怎樣做?”
欒輕溪眸子一瞇冷笑道。
南昊被欒輕溪三言兩語激起了心中的殺意,不曾想他終究還是輸了一著。
當務之急,他只能先趕回南寮,另謀出路,南舒晟知道了真相,怕是對他起了戒心。
念及此,南昊不再糾纏,畢竟拖下去對他很不利。
他虛晃一劍,挑開欒輕溪的軟劍,借勢后躍了十余丈。
在馬車邊站定,冷喝一聲:“撤!”
不久前還跟欒輕溪的影衛戰在一起的黑衣人,瞬間如浪潮般,往南寮的方向退去。
而凌蕓此時已經被坤和兌救了下來,并被兌解開了穴道,小跑到欒輕溪身邊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