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輕溪沐浴更衣,都準備妥當之后,才走進羅棠所住的庭院。
一天半天還好,可兩天都不見欒輕溪,羅棠不免暴躁了起來,沒宣旨就又沒法回去跟王上交代。
那些小太監就倒了霉,成了羅棠的出氣筒,被臭罵了一頓。
驀然抬頭,見一道白影走進院門,滿是褶皺的老臉上登時堆起笑意,小跑著主動迎了上去。
“祭司大人總算回來了,祈福祭典的準備可還順利否?”
“有勞羅總管掛心,請代本座回稟王上,祭典的相關事宜進展順利,若無意外三天后便可進行。”
欒輕溪已經計劃好,三天后的祭典一結束,他就送凌蕓等人離開,如此他方可安心處理剩下的事。
“如此甚好。”羅棠滿意地點著頭,笑容可掬地道:“祭司大人可準備好了?
您也知曉陛下離不開咱家,待宣完旨,咱家還得盡快趕回王都向王上稟報。”
“本座已經準備好,還請羅總管宣旨吧。”欒輕溪不置可否,淡淡地道。
羅棠自是一刻也不想多耽擱,此時回去他都要承受王上的怒火,再耽誤下去,時間越久他就越倒霉。
一聽到欒輕溪說準備好了,馬上小跑著回屋里去取圣旨。
正如欒輕溪所料,圣旨的內容無非是邊關告急,需要他回去商量對策之類,順帶過問一下祈福祭典的進展。
羅棠宣完旨,當天就帶著羽林衛下了山,一刻也沒多在法華寺多留。
欒輕溪讓坤收好圣旨,隨即問道:“那個苑兒這幾天有動作么?”
“有是有。”坤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道。
“不過她每次都只是拿白紙謄寫,并沒有拿走密函,她應該發現,那都是屬下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欒輕溪點頭道:“倒是挺聰明,這幾天她有沒有跟什么人接觸過?”
“這個…她每次都把謄寫的密函放在院外的一個樹洞里,每隔兩日便有一名黑衣人來取走。”坤回道。
“據屬下派去跟蹤的探子回報,他每次都會把密函帶去一座,南寮世子到過的宅院,屬下懷疑那苑兒八成是南寮世子的人。”
“你有沒有派人去調查過那座宅院?”
“調查過了,那里的人都聽命于一名女子,那女子應該直屬于南寮世子。”坤繼續說道。
“屬下猜測,那名女子極有可能就是文丞相的孫女文輕搖。”
“哦?可有證據?”
“宅院里守衛森嚴,為免打草驚蛇,屬下并沒有冒進,因而也只是猜測,并沒有確鑿的證據。”
欒輕溪聽完坤的匯報,稍作沉吟,吩咐道:“去查查文輕搖,將目標對準南寮國。”
“是,屬下領命。”坤領命點頭。
之后,欒輕溪批示著這些天堆積下來的密函,當他感覺手發酸,停手抬起頭時,已是掌燈時分。
這時,幾聲輕叩之后,屋門吱呀一聲打開,小廝端著飯菜送進屋,“少主,先用膳吧,已經熱了兩遍了。”
“嗯,你放下吧。”欒輕溪隨意應了一句,揉了揉眉心。
他坐在桌邊,習慣地夾起一箸,一轉臉,卻發現凌蕓并不在,突然感覺有些失落。
想到即將與蕓兒分開,他的心情難免煩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