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么?心疼就給我吹吹唄?你知道我打小就沒被娘親呵護過,多少有點遺憾。”
欒輕溪這句話,只有凌蕓一人能聽到,他小時候看到別的小孩摔倒,都有母親呵護,很是羨慕。
凌蕓橫了他一眼,不滿道:“我又不是你娘,幫不了你,看來你傷得并不重,還知道貧嘴。”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力道上卻極輕,上過藥后輕輕地吹了吹,心里卻堵得慌。
欒輕溪沒有反駁,感受到背上的絲絲清涼,嘴角微揚,背上的傷都不覺得有多疼。
反觀牧婉清那邊就沒那么浪漫了,她從沒給人敷過藥,又擔心弄疼姬存曄,遲遲沒敢下手,也無從下手。
凌蕓搖了搖頭,搶過她手中的藥瓶,“還是讓我來吧,他失血過多,多耽擱一刻就增添一分危險。”
牧婉清哦了一聲,低著頭感覺有些頹敗,覺得自己比不上這個看上去還小上她一兩歲的少女。
凌蕓看著姬存曄的后背的傷口,心中也是一涼,那些傷口更深也更多,也難怪牧婉清不敢下手。
輕輕地抹了些藥,“你傷成這樣為什么不吭聲?要是發炎就麻煩大了。”
“嘿…嘿嘿!哪有那么嚴重?別忘了我也是醫者,傷得有多重我自己心里清楚。”姬存曄有氣無力地訕笑道,心中卻很受用。
此刻能得她一句關心的話,看到她眸中的擔憂,對他而言,都是莫大的慰藉。
凌蕓卻笑不出來,她必須去尋找水源,要不然,他們倆若是因為傷口發炎導致發燒,那事情就可大可小。
凌蕓走回欒輕溪身邊,低聲道:“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水源。”
“不行,現在誰都不清楚外邊的狀況,也不知道南昊埋了多少炸藥,我哪兒能放心讓你獨自離開?”
欒輕溪拉住了凌蕓,沒有放任她離開。
凌蕓何嘗不清楚這個道理?但姬存曄的傷太重,今晚萬一他真的發燒的話,沒有水降溫就危險了。
無論如何,她也非去不可。
她并沒有反駁,而是等待欒輕溪他們睡著了再去。
受傷之人通常精神不好,需要多加休息,她不愁找不到機會離開。
欒輕溪見凌蕓低頭不語,哪會猜不到她那點小心思?
“上過藥后,感覺已經好多了,等情況穩定一些,我再跟你一起去尋找水源。”
“好,到時我跟你一起去。”凌蕓點頭,把頭靠在欒輕溪的肩膀上,不再說話。
眾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都需要盡量保存體力,一時之間石崖下面一片沉寂。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凌蕓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姬存曄。
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心頭一突,對牧婉清道:“他有些發熱,你看好他,我們去找些水來。”
“要找水…也是我們男人去,咳咳,休息了這么久,我已經沒事了。”
姬存曄不想成為大家的累贅,咬著牙免強撐起身子要起來。
牧婉清眼圈一紅,立刻拉住他,“你不能去,你傷得太重,必須好好休息,我去找水好了。”
姬存曄只是掃了她一眼,抽回手臂,她也是出于關心,并沒有對她說什么重話。
就在此時,凌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手刀打暈了他,將他扶住,靠到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