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給自己做心里建設,那名男子一定不是欒輕溪。
方寸有些亂的她,都不清楚這算不算是在自我安慰。
當夜,凌蕓被帶到了一處宅邸,綁著扔到柴房里。
她一刻也沒放棄逃走,不停地嘗試把身上的繩索崩斷。
可一陣陣的刺痛似乎讓她清醒了許多,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
門外不時有來回踱步的聲音傳來,應該是有人守在外面,而且人數不少,少也該有四五人。
不說她現在受了傷,就算是完好無損的她,也未必沖得出去。
只是掙扎了片刻,她就有些泄氣地輕吐了口氣。
手臂被分筋錯骨就算了,還被灌了十香軟筋散,根本運轉不了內勁。
想到先前的一幕,胸口的位置又是一陣刀刺般的抽痛。
“閑”下來,她就開始回想入鎮后的情形,畫面像電影片段般在腦海中閃過。
身子歪靠在冰冷刺骨的石壁上,手腳早就凍得沒了知覺,畢竟她不能像在雪山那樣運功御寒。
就在她彌留間要昏睡過去之時,門外突然傳來輕淺的聲響,讓半夢半醒狀態中的凌蕓驚醒了。
事出突然,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凌蕓吃力地支起了身子,警戒了起來。
屋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來,一道身形閃了進來,凌蕓屏住呼吸,鳳眸瞪得老大。
呼!
火星跳動,來人點燃了火折子,整個屋子稍稍亮堂了起來。
凌蕓就著微弱的火光,看到來人臉戴銀狐面具,目光陰鷙,不禁有些驚愕。
來人陰冷地道:“什么都別問,跟我走。”
凌蕓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女人不是很厭惡她的么?為何要冒險前來救她?
不過,這些念頭只是稍縱即逝,畢竟自己還身在虎穴,她可不認為段奕軒和他的手下都是酒囊飯袋。
“我中了十香軟筋散毒。”她說道。
女子手一反,手心多了一枚指尖大小的藥丹,遞到凌蕓面前,“吃了。”
凌蕓沒有遲疑,直接張開嘴,示意她將藥丹放進她嘴里。
女子有些訝異,“你就沒想過我下毒?”
“想我死的話,你不來就行了,何必要冒險專程跑來給我下毒?”凌蕓又不蠢,以眼前之人的尿性,根本不屑干這種事。
“幫個忙,我的手臂骨關節錯位了。”
女子似乎冷哼了一聲,將手伸到了凌蕓的手臂上。
沒有照顧她的疼痛就算了,動手也沒提示一聲,下手既快又狠。
凌蕓悶哼一聲卻沒有喊出來。
兩人一前一后剛走出屋門,庭院里就亮起了火把,一隊黑衣人把她們團團包圍住。
凌蕓上前了一步,擋在面具的女子身前,沒有回頭,低聲道:“欒妮婭,你知道他哪兒,是不是?”
“呵,原來你早就認出我來了?”欒妮婭冷笑道。
“呵呵,這很難猜么?”凌蕓失笑道:“眼下認識我,又有能力來救我的女子,除了你,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