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按照流程進行,直至聽到那句:禮成,送入洞房,懸在她胸口那塊石頭才算完全放了下來。
洞房中,紅綢暖帳,燭光搖曳。
凌蕓安靜地坐在床沿,唇邊一直掛著笑意,她的心情起伏不定,不禁喚道:“蘭兒,你在么?”
等了好一會兒,沒有人應聲,連個丫環、嬤嬤也沒有。
想到蘭兒可能是到逐月那邊去了,笑著搖了搖頭。
頭上的金冠不算太沉重,只是隨著她的頭擺動發出叮呤叮呤的輕響。
這時,推門聲響過之后,就見腳前出現了一雙紅綢靴。
“溪,是你么?”凌蕓的眼珠子往下瞄了瞄,羞澀地問道。
話音剛落,聽到似乎是紅靴的主人轉身離開的聲音,不消片刻又去而復返,“蕓兒,你該叫為夫什么?”
“老…相公。”凌蕓咬著櫻唇,嬌羞地說道,差點就說錯了。
在別人面前無論她再怎么要強,但在欒輕溪面前,她只想做個小女人,希望永遠被呵護被疼愛,這時的她會害羞,會不好意思,也是人之常情。
欒輕咧開了嘴,“娘子,為夫要揭開你的蓋頭嘍。”
說完,一根金桿輕輕地挑開了蓋頭,在燭光的映襯下,凌蕓的眼前變得清晰了起來。
她緩緩抬頭,眸光瀲滟,泛著點點星光,“你怎么這個時候就進來了,不用招待賓客么?”
“終于娶到心愛的女子,當然要先來確認一下才放心。”欒輕溪滿面紅光地說道。
“我這就出去,要是你一個人坐累了,就先行休息,知道么?”
凌蕓點頭表示了解,催促道:“你趕緊去招呼客人吧,不用陪著我。”
“好,我會盡早回來。”欒輕溪說完,捏起凌蕓的下巴,在她的薄唇上印了一下,隨后就拉門走了出去。
凌蕓摸了摸嘴唇,靜靜地等待著欒輕溪回來。
欒輕溪事先囑咐過,屋里沒有人靠近,就連幾位嬤嬤也被請了出去。
他知道她不喜歡那些虛禮,這樣做大概是怕她不自在。
這一等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靠在床幃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當房門再一次打開時,一陣冷風襲來夾雜著濃重的酒氣,凌蕓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你怎么喝了這么多?有很多人灌你么?”看見欒輕溪有些東倒西歪,她立刻上前扶住他,心疼地問道。
欒輕溪嘿嘿一笑擺擺手道:“我若…不愿意,誰能逼…逼我喝?只是…聞起來酒味大,實際上…并…并沒有喝多少。
來,娘…娘子,我們先喝杯合巹…交…交杯酒吧?”
凌蕓無奈地扶他坐好,走到桌前,端起酒杯但到欒輕溪面前,等著他倒給她酒。
欒輕溪抬眉看向凌蕓,見她臉頰在燭光的映襯下浮起一抹酡紅,雙眸微斂,心神蕩漾,倏地把她摟進懷里。
凌蕓心頭一緊,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抱住自己,手往他的胸口推了幾下,急道:“你做什么?不是說要喝交杯酒么,趕緊放開。”
“蕓兒,我只想永遠把你攬在懷中。”
欒輕溪奪過凌蕓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如玉的手指捏著她的下頜,輕輕地往他的俊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