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蕓心里暗笑,王后即使沒有陰虛的毛病,也不敢說出來。
她收斂心神從針包中抽出了一枚銀針,走到王后面前躬身道:“母后,施針時可能有些疼痛,還請母后稍作忍耐。”
王后渾身莫名一顫,怎么看怎么感覺她剛才的表情有些不懷好意。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說點什么,只聽凌蕓繼續道:“待母后體內陰虛之氣被清除之后,感覺到不再那么燥熱之時,就告知臣媳一聲。”
說著,也沒給王后回應的機會,手里的銀針便果斷地扎了下去。
“唔……”
銀針刺入皮膚,她當即悶哼一聲,身體禁不住顫抖了起來,她可沒聽就過被銀針扎會是這種鉆心般的刺痛。
王后雖不通曉醫理,卻也知道施針的時候亂動不得。
這種逃又逃不掉,又不能大喊大叫甚至動彈一下都不行的感覺,別提多難受,臉都憋紫了。
一連幾針下去,王后只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別說是冷,就連痛感都沒了。
旁邊的幾名小宮女,特別是王后最寵信的環兒,見狀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又不敢隨意張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后被這所謂的太子妃“虐待”。
凌蕓見王后眼角氤氳著水汽,心中暗笑,“母后感覺如何?莫非還沒感受到有些涼意了么?要不再扎幾針試試?”
“有…有,已經好…好多了,太子妃不愧是妙神醫的高徒,果真是醫術高明。”
王后聽到還要扎針,連忙出聲,恨不得讓她即刻把自己身上的銀針全部拔掉。
“哦?那就說明母后體內的陰虛之氣并不太重,應該再針灸個八、九次,您的燥熱之癥大概就可以徹底祛除了。”
凌蕓若有所思地回道,怎么看都不像是說笑的表情。
“什…什么?還有九…九……”
那個“次”字還沒說出口,王后兩眼一翻,差點沒昏厥了過去,此刻她后悔極了,她是腦抽風還是怎么回事,居然想用那個法子來教訓凌蕓。
她開始理解什么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打碎的牙齒只能往肚子里咽。
“王上駕到,太子駕到!”
這時,外面響起了太監那尖細的通報聲。
一身明黃龍袍的南寮王和一襲杏黃四爪蟒袍的欒輕溪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南寮王見王后手臂上扎滿了銀針,驚詫道:“這…王后,太子妃,爾等這是在做何事?”
“回稟父王,母后說她有燥熱之癥,恰巧臣媳通曉一點醫術,就自薦為母后診治。誰料這針尚未扎完,父王就來了。”
凌蕓搶先說道,完全沒給王后說話的機會,隨即盈盈福身道:“臣媳給父王請安!”
雖然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么,但見到王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欒輕溪還是深深地看了凌蕓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南寮王大手一揮,“免禮。”
之后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關切地問道:“王后的身子不舒服么?朕可沒聽說你還有燥熱之癥啊?”
“讓王上擔心了,臣妾并無大礙,不過是小毛病罷了。”
王后牽強地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來,那種哭笑不得的表情,就像面癱一般僵著,讓凌蕓看著感覺無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