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服侍不周,你跟這全院的奴才就都進龍窟吧。“
南昊說完,轉身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清風一聽臉色唰地白了下來,趕忙上前扶住凌蕓,顫聲道:“郡…郡主,我們回…回去吧。”
凌蕓感覺一窒,這是要軟禁的節湊,但她又有什么辦法?
人在矮檐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天不行,晚上偷偷地來應該可以吧?她的經脈雖然被封,但感知力還在啊。
要是夜里出來,配上身法,想要躲開府中的那些影衛,應該問題不大。
想通了,也沒讓清風為難,回到了涼亭里坐了下來。
閣樓上,南昊站在窗邊往下望去,正好看到小湖邊坐在涼亭里的凌蕓。
讓女人住進府里,這還是頭一回,也是第一次有女人,讓他的目光停留這么長時間。
他曾有過娶這個女人做世子妃的想法,但后來諸事困身,就錯過了。
如今她已為人婦,而且即將為人母,那點不切實際的念想,按說早該消散才是。
可自從再遇見她,那塵封念頭反倒更為強烈了。
不知是出于報復心理,或是別的什么原因,這些日子他都盡量避開凌蕓。
也不全是有事在身,有時只是躲著卻不讓她看見,這種做法還真是幼稚可笑。
是夜,夜幕悄悄地降臨,積云壓頂,星月暗淡。
凌蕓摸黑起身,輕手輕腳地尖來到了內室門前。
耳朵貼到門板上,屏氣傾聽,清風微微的鼾聲入耳,她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門,貓著腰一步一步地走到清風的床前。
她抽起一枚插在清風枕邊的繡球上的繡花針,不偏不倚地刺入她的昏睡穴,讓她沉沉地睡過去。
這個過程看似簡單,若換作別人,此刻清風肯定是要醒過來,到時凌蕓的計劃就泡湯了。
畢竟繡花針不比同銀針,至少粗細不一樣,捻針的手法都不同,稍有差池就會驚醒了清風。
要是她醒了,凌蕓就只有施展攝魂控心一途。
但那是她的底牌,非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輕易使用。
她輕吁了口氣,把屋門拉出一條縫,探出半個腦袋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才走進了樓道。
此時,樓道里一片黑沉,靜謐得有些夸張。
咣啷!
凌蕓剛摸到樓梯旁,就聽到從南昊的屋子傳來一聲悶響。
嚇得她臉色一僵,趕緊停住腳步,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死了!死了!
這么大的聲響肯定會驚動府中的下人或影衛,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可怎么辦?
凌蕓焦急萬分,下樓怕遇到人,不好解釋,回頭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機會。
可是就那樣等了老半天,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咦?
凌蕓不由得眉心微蹙,心里犯嘀咕。
又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就抬腿往前走去。
這時,又傳來一道更大聲響,從聲音判斷,應該是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音。
沒多久,傳來一連串的物件落地聲,似乎是桌子被掀翻,東西跟著打碎的情形。
凌蕓嘴角扯了扯,都這個時辰了,所有人都已經睡下,這南昊到底在抽什么風?
但轉念一想,這么大的聲音,還是沒有任何人出現,有些不尋常,她就覺得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