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輕搖從門縫中窺見到屋里站著好幾名仙靈使,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她幾乎可以斷定,自己這回是真的闖大禍了。
屋內。
凌蕓坐靠在床頭,冷漠地看著焦急得團團轉的幾名仙靈使,沉默不語。
她肚子疼本來就是裝的,只是不想見到文輕搖罷了。
再說,她本人就是醫者,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交給這幾名神神叨叨的仙靈使來醫治?
何況她也見識過仙靈術,都是治標不治本的,這里頭還夾雜著用毒高手,雖然那人隱藏得很好,不過還是被她發現了。
稍不留神她可能就中招,她才不會輕易讓他們碰。
南昊見她沒事,自然猜到了她那樣做的原因。
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輕啜了口茶,“郡主的身體如何了?”
“郡主并無沒有大礙,方才興許是受了驚嚇。接下來只需喝一碗安神湯,再好好休息即可。”
一位滿頭花白銀發的老者戰戰兢兢地回道。
南昊吩咐小婢女去熬湯,擺了擺手讓幾名仙靈使離開,“都下去吧!”
等屋里只剩下兩人,他才走到床前,“前三個月胎兒不穩,你何必作踐自己的身子?”
“呵!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敵人的夫人。南昊,你到底在盤算什么?”
文輕搖的那番話,確實起了作用。
什么一月之約,她已經等不及了,她只想立刻回到欒輕溪的身邊。
南昊見凌蕓盯著他看,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怎么,莫非是想反悔?”
“若我說是呢?都說到這點子上了,干脆就把話說開好了!”凌蕓并沒有否認。
“南昊,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放我離開,即使我在這里待滿一個月,依然如此,我沒說錯吧?”
南昊:“……”
“你如此關心我的孩子,無非是怕少了一項籌碼!那好,我告訴你,我要立刻離開這里。
要是你不答應,我有的是方法打掉這個孩子!”
凌蕓摸著小腹,森冷的眸光變得柔和。
孩子,希望你原諒為娘,娘親這樣做,只想帶著你盡快回到你爹爹身邊去。
“哈哈哈!”南昊突然狂笑了起來,笑聲陰沉冷峻,讓人琢磨不透。
“你以為這樣說本世子就會有所顧忌了?郡主,你太低估你在欒輕溪心中的地位了。”
凌蕓臉色一僵,莫名升起一抹惡寒。
“別說你身懷他的骨肉,哪怕你只剩下一副骸骨,本世子一樣可以做到要挾他的目的。”
南昊背過身去,若有深意地問道:“他如今還在戰場上,你別告訴你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那些手下把消息瞞著不報?
不過是一個孩子,你認為本世子會在乎么?你的想法不錯,讓他嘗一下得而復失的滋味也不錯。
到那時,只要他一戰敗,整個天翊大陸還有誰是本世子的對手?你說是么?”
南昊說著,一把扣住凌蕓的脈門,眸中淬著冰冷的寒芒,“你若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本世子倒是可以幫你一把。”
凌蕓見南昊的手指正緩緩地往她手背虎口處的合谷穴上捏,他只要稍稍用力,她就會失去腹中的孩兒,當即就老實下來。
雙眼緊張地盯著他的手,貝齒緊咬,“放…放手!”
凌蕓確實低估了南昊,能成為溪的對手,哪可能是普通角色?
讓溪知道是她這個當母親的打掉了他的孩兒,他大概會記恨她的吧?
他要是真的把一切拋諸腦后來尋她,她又有何顏面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