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余薇嘴角微微揚起。
世子府內因為凌蕓的“失蹤”而變得異常沉寂,府中人人自危。
隱在暗處的影衛們恨不得將文輕搖拖起來再殺一遍,要不是她搞出這么多事來,他們也不必提心吊膽,擔憂世子發難。
還要找出凌蕓的下落,否則,他們的下場不會比文輕搖好多少,甚至更為凄慘。
南昊獨自一人在凌蕓的房間里坐著,一手摩挲著她曾經躺過的床鋪,一手提著酒壺。
“為什么要離開……”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欒輕溪對你而言真就這么重要么?讓你連性命都不顧也要逃離?”
是夜,寒風呼嘯,積云壓頂。
凌蕓壓低身子,一路策馬飛奔。
沙沙沙!
天公不作美,很快就飄起了滂沱大雨,摻著寒風吹進衣襟,全身濕透,冷得她臉色發紫。
要命的是,雨越下越大,到了幾乎用內力驅寒也無法承受的程度。
冒雨前行,對她來說問題不大,但腹中的孩兒不足三月,她不敢拿孩子來冒險。
她打算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再繼續趕路,可這荒郊野地的,哪兒來的人家?
許是天可憐見,沒走多遠她就看到了一處亮光。
凌蕓心中一喜,打馬朝亮光走了過去。
那是一間茅草搭建的小屋,屋檐下昏黃的油燈,隨著寒風左右搖曳。
燈火點滅,看著有些瘆人。
站在有些破舊的木扉前,她抹了把臉,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遲疑了片刻才敲了敲門。
“誰啊?”屋里傳來一道略帶沙啞的蒼老嗓音。
凌蕓客氣地問道:“老人家,我路過此地。外頭下著大雨,我能在您家躲躲雨么?”
凌蕓心懷忐忑,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音,看來屋內之人是不答應了。
就在她失望地準備離開之時,木扉吱呀一聲打開,一位佝僂著身子的老婆婆探出半個腦袋。
她把蠟燭舉高來照了照,見凌蕓只身一人,打量了她好一陣子,這才側身示意道:“進來吧。”
凌蕓笑了笑,把馬拴在屋外的木樁上,拭掉身上的雨水,跟著老婆婆走進茅屋。
屋中只有一張缺了一根腿,用石塊墊起來的木桌,幾張比木柴好不了多少的破木凳,還彌漫著一股霉味兒。
老婆婆沖桌邊的大凳努了努嘴,“先坐下歇會兒吧,我給姑娘燒些熱水去。這么冷的天,可別著涼了。”
凌蕓往桌上放了幾塊碎銀,“婆婆,有勞您了。”
“不用客氣,叫老婆子馮婆就可以了。姑娘,你怎么這么晚了還一個人出門?你相公呢?”
凌蕓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的婦人髻,不禁想起身在南寮邊疆的欒輕溪。
“我與相公分開了,這是要去找他呢。”
凌蕓見馮婆面善,應該不是壞人,而且好心讓她避雨,也就沒過多的隱瞞。
“唉,家里人也真是,怎么就放心你一個姑娘家深夜趕路?你說要是路上遇到危險可怎么辦?”
陸婆婆搖了搖頭,到廚房去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