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太子府上下對她的照顧也越來越細致,生怕她出什么狀況。
御醫三天兩頭請脈,巧兒一天到晚在她耳畔嘮叨,她知道他們這是出于關心自己,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會害怕起來。
她平日里不敢輕易表現出一絲憂愁,為的就是不讓別人為她操心。
特別是在夫君的面前,更是盡力表現得幸福快樂。
可沒想到,今天卻被抓了個現行。
段奕宸只是不善言談,并非缺心眼,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知道妻子擔心,甚至沒把逐月和蘭兒放在太子府里,就是擔心她觸景傷情,看見她們會想起姬存曄和妹妹。
一陣冷風襲來,他解下肩上的披風,給姬羽詩披上,“這兒風大,回屋再說。”
“夫君,我……”姬羽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段奕宸揮手摒退管家等人,兩人并肩往屋內走去,“我知道你擔心蕓兒她們,為夫剛得到消息便立刻趕回來了。
蕓兒她們的船已經靠了岸,想必不日便可平安歸來。”
“此話當真?”姬羽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很少聽到過他一下子說這么多的話,不管怎樣,對她來說,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重要了。
質疑中帶著欣喜,她盡量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
段奕宸微笑點頭,“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嗯,多謝夫君。”
段奕宸不喜歡姬羽詩老是稱呼他為太子,強行讓她改成了“夫君”。
可打那以來,這聲“夫君”是叫得最甜的。
欣喜過后姬羽詩漸漸冷靜了下來,沉吟了片刻,“他們都平安么?可有受傷?”
“放心吧,他們很好。”
段奕宸并不擔心他們有否受傷,如若他們真的受了很重的傷,亦或有什么危險,那邊不可能沒有消息傳回來。
眼下他要考慮的是迎接他們以及后續的安排。
數日后,欒輕溪等人離開了南寮地界。
南昊一直按兵未動,哪怕是知道他們途經南寮和青璃都沒有派人阻攔。
欒輕溪等人都難以置信,百思不得其解,凌蕓卻很清楚,他是在顧忌那個半年之約。
可南昊此人城府太過深沉,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更沒人知道他手里還有多少底牌。
她也不清楚那個約定還能約束他多久。
更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剛要進入煜國境內之時,一隊騎馬的黑衣蒙面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申屠求敗立刻拉住韁繩讓馬車停在了下來,而欒輕溪撩開車簾從馬車里探出半個身子。
“發生何事?”
凌蕓透過車窗觀察著前面人,腦海中思如電閃,分析著這伙人的身份。
她首先排除了南昊,畢竟想要阻攔,沒有必要等現在。
再說,南昊如今貴為一國之主,他要是派人來,也應該是近身影衛或軍隊,斷然不會派出這么幾個小角色前來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