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賓客聞聲紛紛起身行禮的同時,心里都各懷心思,猜測著王上的來意。
但至少有一點他們是心知肚明的,那便是如今的朝政基本上由太子把持。
王上以養病為由,不理朝政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若是為了王孫的滿月宴,大可不必拖著病體親自前來,讓人送一份禮物過來即可。
煜王進門后不著邊際地掃了眾人一眼,抬手一壓,“眾愛卿免禮。”
語畢,由太監攙扶著走到上首的位置坐定。
從姬羽詩懷里接過孩子逗了逗,隨后親手在他的脖子上掛了一枚長命鎖。
接著,把孩子還給姬羽詩后,就給身邊的總管太監使了個眼色,讓他宣讀了禪位詔書。
當總管太監讀完最后一個字,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煜王顯然不打算讓眾人有過多的聯想,沉聲道:“從今往后,煜國的江山社稷就交到太子手里了。
朕相信,列位愛卿定會盡力輔佐太子治理好煜國,不會令朕失望。”
“臣等自當竭盡全力輔佐太子!”眾人聞言連忙表決心。
誰也不傻,這道詔書明顯是事先擬定的,而且應該有一段時日了。
換句話說幾乎是板上釘釘之事,他們還沒糊涂到不識時務的地步。
煜王微微點頭,緩緩起身道:“行了,朕就是來看看云瀚,就不多留了。”
他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留在這里只會讓在場的人拘束,不如早些離開。
此時,太監總管適時地扯開嗓子喊道:“王上起駕回宮!”
這是啥情況?
如此,煜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而,留下一眾賓客在原地凌亂,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或想著怎么討好新王,或考慮如何輔佐新王時,姬羽詩的臉卻沉了下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顯然她還沒心理準備,凌蕓低聲安慰道:“羽詩姐姐,別想那么多。有些事該來的總會來,只是時間問題。”
“我明白。”姬羽詩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蕓兒,你不用勸我了。云瀚該睡了,這里有點吵。”
姬羽詩除了勸自己想開點,也不能改變什么。或許就像蕓兒說的那樣,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悲觀。
“好,我們送云瀚回屋。”凌蕓點頭道,兩人趁著眾人推杯換盞之時,悄悄地離開了。
看著酣然入睡的段云瀚,她微微一笑,“還是當孩子沒煩惱。你看,無論外面發生什么事,他還是該吃吃該睡睡。
羽詩姐姐,你這個當娘親的該好好向他學習才對。”
“蕓兒,你就別打趣姐姐了。”姬羽詩無奈地揚了揚唇角,笑得有些苦澀。
凌蕓也沒再勸她,沉默片刻,“我待會兒就啟程了,今后有事就讓人給我捎個信。”
“嗯。云瀚身旁不能離開人,我就不去送你了。”姬羽詩聲音有些哽咽,偏開臉,不想讓她看到落淚的自己。
凌蕓輕嘆一聲,看了眼搖籃中熟睡的段云瀚,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太子府后門,欒輕溪等人已經整裝待發。
“來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