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嚴鳳平抱著欒靖闌回了屋。
見凌蕓正在跟蘭兒學習縫衣服,趕忙走了過去,“夫人,這些粗活交給奴家來做吧。”
“鳳姐,今后別夫人前夫人后地叫我了,聽著好像我很老似的。從今天起你只接叫我名字就好,這樣還親近些。”
凌蕓微微一笑,她可不是拘泥這些繁文縟節的人。
“我好歹也是個當娘的人了,若是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給兒子縫過,這還說得過去么?
要是你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從旁指導一二。”
“是啊,小姐剛才還在蘭兒面前夸贊鳳姐的女紅做得好來著。”蘭兒也插嘴道。
“夫…夫人……”
“嗯?不許叫夫人,再叫我可要生氣嘍。”凌蕓板著臉,嗔怪道。
嚴鳳平不自然地笑了笑,“那奴家就斗膽叫一聲蕓…蕓妹子吧,嘿嘿。咱們窮人家道的,沒啥拿得出手,也就這針線繡活兒還能見人。
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奴家就給您看看吧。”
“嫌棄?怎么會不嫌棄?我得爭取在靖闌的滿月宴之前,縫出一件像樣的衣服來,讓他滿月當天穿著我親手做的衣服,可比買來的有意義多了。”
“是啊,鳳姐快過來,我再不給你騰出地方來,就快讓小姐嫌棄了。”
蘭兒說著,從嚴鳳平手里接過孩子,抱到一邊玩去了。
凌蕓邊縫衣服邊看著兒子,“這孩子都不知道像誰。”
“瞧小姐您這話說的,小少爺當然是像您和姑爺了。尤其是這張小臉,跟姑爺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正說著,逐月走進屋里,“小姐,余輕煙來了。”
凌蕓讓嚴鳳平和蘭兒把欒靖闌抱了出去,才讓逐月把余輕煙叫進屋。
她打量著余輕煙,與平日不同,看得出來是今天她是特意打扮過的。
見到凌蕓時,雖面帶笑容,卻看不出有幾分真意。
“蕓姐姐,你找我有事?”
“別叫我姐姐,我可受當不起,我還比你小倆月呢。”凌蕓冷哼一聲,可沒給她好臉色。
余輕煙臉上的笑意一凝,“那就叫聲蕓妹妹吧。對了,我很快就要跟維航哥哥成親了,我是該叫你師叔還是師妹?”
“成親?呵,這事我怎么不知道?”凌蕓露出驚愕的表情,仿佛真的剛聽說一般。
“怎么,蕓妹妹還不知道么?那我就重新知會你一聲。我和維航哥哥的婚禮會在一個月后舉行,歡迎你到時前來參加。”
余輕煙笑吟吟地說道。
凌蕓看著這張得意洋洋的笑臉,表情一冷,頓時有種很替周維航不值的想法。
“余輕煙我問你,你真心愛過維航哥么?”
“呵,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可笑么?不愛他,又哪兒會想要嫁給他?”
聽到凌蕓連姓帶名地叫喊她,余輕煙也懶得虛以委蛇,臉色即刻陰了下來。
雖然她很快就要夢想成真,但這幾日卻一點也不快樂。
憑什么凌蕓那么好命,不但有個疼愛她的夫君,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