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沉思了片刻,身子緩緩的蹲了下來,雙手微微攥緊孝莊的手,一臉認真的接著說道,“朕手頭有多少銀子,別人不清楚,但您,是一定知曉的。因為,這些管賬的事情,一直都是蘇麻在打理。”
“朕的一些想法,蘇麻也是清楚的。所以朕知道,朕所做的一切,您一定都知曉。”
“蘇麻告訴皇祖母,那是蘇麻有心護你,怕你走彎路,想讓本宮幫著你。難道你沒有發現,她的許多想法,已經超出了一個宮女的見地么?”孝莊旁若無人的盯看著吳越,輕聲的說道。
吳越搖了搖頭。
“也許是孫兒遲鈍吧。”吳越自嘲的笑著。
“那個老祖宗,您跟皇上先等等再說這些。眼下皇上要準備對付鰲拜、蘇克薩哈。咱們應該想個完全之策,確保皇上一次成功。”
“畢竟,這是皇上首次亮劍,切不可虎頭蛇尾。一旦在此過程中出了差錯,咱們必須第一時間幫著他收拾,確保達成皇上的目的。”
孝莊聽言,微微轉過頭來,朝著索尼微微點頭,之后雙手將吳越攙扶了起來。
吳越順勢,站到了孝莊的一旁,看向了索尼。
索尼沉思了數分鐘之后,才緩緩說道,“奴才的意見,奴才按照皇上的旨意,藏身于府邸,將朝政托付給鰲拜。適當的放權給他,讓其功利之心,在心底膨脹。而后皇上則可以在這個時候,選擇適當的時機出手。利用鰲拜,處理蘇克薩哈。這個過程當中,奴才會在暗中知會朝中臣子,使他們暫時站在鰲拜的一旁,孤立蘇克薩哈。確保他稍稍用力,便將蘇克薩哈輕松收拾,驅逐出朝堂。”
“至于鰲拜,老奴是這樣認為的,鰲拜雖官欲熏心,但他絕不可能有覬覦皇位的膽量。從其量,他只是想著做皇上之下的第一權臣。老奴認為,只要設法將其擒拿,他的危害,便可解除。”
“至于他的那些黨羽,都是泛泛之輩,是想靠著他,升官發財而已。一旦鰲拜的倒下,定然是樹倒猢猻散,他們的去留,全憑皇上做主。”
“至于遏必隆,他就是一個凡臣,他沒有任何的雄心,他只想著安分守己的做官。之所以能被選入內閣,成為輔政大臣,就是因為,他當時掌管戶部,只有他入內閣,才能確保朝廷的政令,能順利傳達、執行下去。”
“畢竟,朝廷做任何的事情,都必須銀錢開道的。”
吳越點了點頭。
“至于老奴,皇上不需用心對付。老奴這次稱病回府之后,便不會再出現在朝堂之中。您親政之日,便是老奴告老還鄉之時。”
“老奴知曉皇上的心思,您心中對于老奴的黨派,甚是厭惡。但是,老奴想說的是,老奴當時之所以創建黨派,就是為了朝廷。沒有一幫子的人,幫著老奴一同治理朝政,老奴許多的政令,根本傳達不下去,更別說實施了。”
吳越皺眉,點了點頭。
“而這三年來,老奴逐個的篩查這些人。一些表面上順從,骨子里卻是長有反骨、或者沒有真才實學的臣子,老奴已經逐漸的剔除出了朝堂,下放到了個地方,出任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務。現在存留下來的人,都是可堪大用的人。皇上可以放心的使用。”
“至于您擔心無法驅使這些人,這一點,您完全放心。因為奴才去日無多。一旦老奴西去侍奉列祖列宗,他們便會徹底的轉投在您的麾下。安心為朝廷辦事。”
“皇上,您也可以借用斬出老奴黨羽的機會,將這些臣子下放到地方,為將來削藩做好鋪墊!”索尼沉聲的說著,抬手將懷中的一本奏折,雙手遞到了吳越的面前。
吳越單手接過,緩緩的將其打開。
一大堆的名字,展現在了吳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