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好長啊!”吳越的腦袋,輕靠在蘇麻喇姑的懷中,感嘆著一天發生的事情,雙眼緩緩的閉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的大朝之后,吳越便憂心忡忡的回到了乾清宮,坐于龍椅之上,沒有搭理雙手輕捧著茶水,緩步上前的蘇麻喇姑,滿腦子回想著大朝之上,由索尼昭告百官,內閣商議之后,對長江、黃河的河道治理方案。
蘇麻喇姑微笑著將茶杯輕放在了龍案之上,便抽身站到了一旁。
“大朝之上的遏必隆,一臉的沉悶,看來籌措治理河道的銀子不夠,而內閣一致通過的河道耗銀,怕是已經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圍。”
“我是不是出手,拿些銀子出來?”吳越忍不住的皺眉,低聲的喃喃出聲來。
站在旁邊的蘇麻喇姑聽言,頓時眉頭緊皺,側臉看向了三德子。
三德子悄悄的側過身子,朝著蘇麻喇姑比劃了一個河的姿勢。蘇麻喇姑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跨步上前,朝著吳越微微躬下身子,沉聲的說道。
“主子,不可!”
吳越緩緩抬頭,看向了蘇麻喇姑。
“嗯?說說你的看法。”吳越輕聲的說道。
蘇麻喇姑點了點頭,“主子,先不說一旦拿銀子出來,您秘密建立的銀庫、糧倉會暴露出來。單單就您拿出多少,就是問題。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就算您傾其所有,怕是也填不滿這個無底洞!”
吳越聽言,頓時皺起了眉頭。
蘇麻喇姑接著說道,“主子,這些天來,小爺時常進宮,跟奴婢說起朝廷官員的事情。現在的朝堂,正常的官員升遷問題,都會牽扯到銀子問題。而河道上的官員,向來都是肥缺,需要足夠的銀子投入,方可被任命。”
“這就好比是做生意,下足了資本,哪有不收回來的道理。”
吳越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緩緩站起身來,雙眼緊緊的盯看著蘇麻喇姑,“你的意思,當下的整個朝廷,已經爛成了一鍋腐肉?”
蘇麻喇姑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不過,這幾年下來,光在河道總督栽倒的朝廷命官,已經不下五位。光著一個驚人的**率,您也已經能看出一二。”
“所以,奴婢認為,想要治河,就必須選出這個最為合適的河道總督。至于治河銀子么,這些都是小事。如果朝廷缺錢,咱完全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將治河銀子補齊!”蘇麻喇姑沉聲的說道。
三德子聽言,也是朝著吳越躬身作揖,說道,“主子,這些年來,奴才屬下的密探,負責監視京師百官,也確確實實發現了這個問題。”
“在這些已經**的官員當中,魏大人所貪的銀子,最少的。”
吳越一愣,回想著魏承謨的過往,苦笑著搖了搖頭,沉思了片刻,看向了蘇麻喇姑。
“就目前的情況,你覺著,何人擔任河道總督,最為合適?”
蘇麻喇姑搖了搖頭,“主子,奴婢只能就是評價,具體指派何人,奴婢卻是不知了。”
吳越點了點頭。“目前,朕身邊可用的官員就那么幾位,已經被朕指派去做了差事。當下,也卻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了。”
三德子眉毛一挑,卻是說道,“主子,咱身邊沒有,不代表索中堂那里也沒有啊。如果索中堂那邊沒有,不代表老祖宗那邊也沒有啊。”
吳越一聽,頓時遮擋于腦袋上空的烏云,盡數散開。一個身影,在腦海當中逐漸凝實!
“福全!”
吳越幾乎是低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