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這些銀子現在存放在什么地方?”吳越接著問道。
“銀子存放在陳府的東廂房之內。至于多少,密探回奏說,應該不下十萬兩。”三德子回應道。
吳越站起身來,緩步來到了上書房的宮門之前,抬手朝著門框,用力的一拳。
“砰!”一陣沉悶的響聲頓時炸響。
“主子,您......”蘇麻喇姑一臉心疼的上前,蹲下身子,將吳越的手攥在了手心,拽出胸前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
吳越任由蘇麻喇姑擦拭自己的手,沉思了片刻,看向了三德子。
“密令那些密探,嚴密監視陳廷敬的動作,看清這些銀子的具體動向。如有異動,第一時間告訴朕!”
“李東,傳旨沾桿處的秘衛,加強對陳廷敬的保護,往后的時間,禁止三郎香會,還有三藩的密使靠近陳廷敬。”
“嗻!奴才遵旨!”三德子、李東躬身回應。
之后二人快步退出了上書房,各自辦差。
蘇麻喇姑在給吳越擦拭完畢之后,緩緩的站起身來,低聲的說道,“主子,您擔心陳大人?”
吳越搖了搖頭。
“對于陳廷敬,朕沒有絲毫的懷疑。朕是擔心,這些外在的因素,會將陳廷敬牽扯進去。因為,無論是三藩、還是朝廷的權臣,這些都是朕要堅決對付的人。陳廷敬乃是朕往后最為依仗的臣子,朕堅決不允許他有意外發生。”
蘇麻喇姑點了點頭。
“那他收下三藩的銀子,又意欲何為?”蘇麻喇姑一時間想不明白陳廷敬的動作,于是問道。
吳越笑了笑,“如果陳廷敬將收受的三藩賄賂銀子,及時的送出京師,放回老家,那他的腦袋,怕是就離掉下來的時間,不遠了。”
“但他卻是將銀子封箱,存放在廂房當中。而且還在剛才提出,要將自己的俸祿銀子,拿出來補貼那些進京的舉子。單單這一點,朕有一種感覺,那便是,陳廷敬應該會在適當的時候,將銀子拿出來,繼續倒貼給那些舉子。至于三藩賄賂的事情,朕也感覺,他定然也會瞅機會,給朕言明的。”
吳越一臉的自信。
蘇麻喇姑見狀,微微的點頭。但臉上的疑慮之狀,并非有絲毫的減弱。
吳越明白蘇麻喇姑此刻內心的方向,于是笑著說道,“蘇麻啊,對于漢臣,你還是不了解。像陳廷敬這樣、舉子出生的朝官,堅信一點,那便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以吳三桂為首的三藩,先前一怒沖冠為紅顏,放滿人入關,已經令中原漢人、尤其是像陳廷敬這樣的文人所不恥。所以讓他侍奉于吳三桂,那就好比是讓他侍奉自己的仇敵。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關于陳廷敬會被三藩策反的事情,朕有信心,陳廷敬不屑與他們為伍。”
“而朕之所以讓李東、三德子他們那樣做,其目的就是為了堵上將來那些御史們嘴,以免被他們所牽連進去。”
“朕將來的江山,離不開陳廷敬這樣的臣子。而朕,也勢必將陳廷敬打造成所有漢臣的榜樣,以此開告訴大清治下的所有百姓。朕的江山,不僅僅有滿人,還有你們漢人。”
“你們都是朕的子民。朕的江山,靠的是全天下的所有臣民。”吳越說話間,身子緩緩的挺直。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異常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