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搖了搖頭。
“這倒是不用了。這小子腦袋靈光得很,繞來繞去,最后還得將老祖宗搬出來。”
鰲拜一臉的無奈,接著說道,“老奴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皇上能適時跟富善說說,差不多行了。老奴再想想辦法,給他再弄三百畝土地出來。”
吳越微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他也是為了咱大清的百姓,朕記得富善說起過,一旦稻種試驗成功,這些土地是會歸還給朝廷的。而他不會據為己有。”吳越輕聲的說道。
鰲拜皺眉。很明顯,他很詫異吳越會這樣說話。但當下,卻是并未就這個問題,一直糾纏下去,而后調轉話頭,說道,“皇上,當下有關先帝稻種試種的事情,老奴承攬,就先這樣了。”
“老奴現在想跟皇上說的是,是有關蘇克薩哈的。”
“皇上,蘇克薩哈科場舞弊案,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他一手操辦的。刑部那邊,詳細的罪證,已經差不多收集完畢。”
吳越眉毛微微上挑,看著鰲拜,問道,“你的意思,是現在就定罪蘇克薩哈?”
鰲拜點了點頭。
“皇上,恩科之時,制造舞弊案,原本就是挑戰皇上的權威。這等風氣,萬不可助長。必須嚴懲,以儆效尤!”鰲拜一臉嚴肅的沉聲說道。
吳越皺眉,沉思著點了點頭。
“可是,你想過沒有。現在恩科的科舉考試還沒下來。如果此刻便處理蘇克薩哈,對于眾舉子來說,會不會鄙視朝廷,進而無心仕途?”吳越低聲說道。
鰲拜朝著吳越躬身,抱拳說道,“皇上,舉子的心情,咱們必須照顧,但朝廷的尊嚴,也決不能被踐踏。老奴提議,處理蘇克薩哈的罪行,刑部那邊,可以不要將他于科舉聯系起來,而是以其他的罪名,治罪于他。收監入獄。”
“等恩科完全完結之后,在將蘇克薩哈的罪行,完全公布于天下。最后,多罪合一,做最后的論處。”
吳越聽得鰲拜的言語,緩緩的站起身來。走下了龍椅,來到了他的身前。
“鰲中堂,你就這么著急的要將蘇克薩哈處理入獄么?”吳越雙眼直直的盯看著鰲拜,沉聲問道。
鰲拜的臉色,頓時微變,居然抬頭,于吳越四目相對。
“蘇克薩哈藐視朝廷,其心可誅!也必誅!要不然,朝將不朝,臣將不臣!”
“試問,一個無視主子的奴才,作為主人,難道要放任他繼續下去么?”鰲拜陡然間,說話的語調,提高了十數個分貝。
此刻的吳越,有些心虛了。因為他從鰲拜的身上,著著實實的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吳越冷笑著撇過頭去。緩步來到了旁邊的座椅之上坐了下來,沉思了片刻,接著說道,“既然鰲中堂認為,此刻將蘇克薩哈收監入獄,對于朝廷來說,是好事。那么你跟索中堂好好研究一下具體的實施方案吧。確認之后,上奏朝廷,而后讓朝廷傳旨刑部,照辦即可。”
“索中堂?皇上,索中堂臥病在床,并沒有入朝。老奴認為,沒有那個必要!”鰲拜說話間,大步來到了吳越一旁的座椅之上,大馬橫刀的坐了下來,說道。
吳越皺眉,“鰲中堂,名義上,索尼還是當朝首輔,并未掛冠歸隱。蘇克薩哈的事情,牽扯到了三朝老臣,朕而已吃不準,所以跟索中堂商議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再者說,經過了索中堂,無論將來發生了什么所料未及的事情,你也可以摘身出來,而不會影響你在朝的地位。”吳越的臉上,說話間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