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候旨!”百官雙手扶地,腦袋深深的杵在地上,沉聲回應。
“傳旨三藩之地,所在屬地的賦稅收入,從即日起,三藩掌御。軍費開支銳減五成!如有異議,請旨朝廷,再行商議。”
吳越的圣旨一下,百官們神情巨變,頓時傻愣愣的跪在了原地,沒有一人敢領旨謝恩。
吳越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富善。
“奴才領旨!”富善大喝一聲,深深叩拜回應。
百官見狀,跟隨富善,沉聲領旨!
吳越冷冷的笑了笑,跨步走出了乾清宮。
......
上書房之內。
下朝歸來的吳越,臉色頗為凝重的端坐在了龍椅之上,目視著擺放在龍案之上的長江、黃河治理專用圖紙。
蘇麻喇姑緩步過來,將茶杯輕放在了龍案之上。
“主子頒旨給三位藩王,看似魯莽,實則是探查這三位的底線。主子無需在意那些朝官,他們是擔心,這三位藩王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記恨朝廷,從而埋下禍根。”蘇麻喇姑沉聲的說道。
吳越冷冷的笑了笑,“難道朕給他們銀子、糧食,他們就不會反了么?”
“可笑!”吳越站起身來,跨步來到了上書房旁邊、擺放著綠植的博古架前,抬手輕輕的撥動著一盆長勢繁茂的盆景,冷笑這說道。
蘇麻喇姑跟隨在吳越的身后,躬身說道,“主子為何堅信三藩必反?”
吳越雙眼微瞇,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了蘇麻喇姑,“皇姑,三藩橫據大清南邊,所屬領地以占去了大清近一半的地界。而且不許朝廷派人接管當地的政務事宜。如果他們沒有異心,這些年來,為何控制著屬地的賦稅,沒能向朝廷上教過一分一毫?”
“手中所掌的大軍,從統御屬地開始,盡二十年的時間,未曾削減過一兵一卒。而且還有增強做大之勢。”
“難道一個簡單的剿匪,需要數以十萬計的兵士么?”吳越瞪圓了眼睛,問道。
蘇麻喇姑點了點頭,“奴婢的這些問話,正是朝廷百官想要問的。”
吳越苦笑著搖著頭。
蘇麻喇姑接著說道,“主子,百官對三藩,是又愛又恨!”
“愛,是因為如果三藩一日在朝,那么他們就可以源源不斷的收到來之三藩的各種孝敬,比如冰敬、碳敬等等,那可是一大筆的銀子。”
“而他們怕,一則,是自己的財路被剝奪了,二則,是擔心朝廷根本打不過三藩。一旦朝廷再于三藩將來的對戰當中失敗,那么他們丟的,可不僅僅是財路了,而且還有身家性命!”
“所以,他們竭盡全力的保護三藩,甚至討好三藩。歸根到底,他們還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
蘇麻喇姑的回話,讓吳越倍感無奈,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說的這些,朕又何嘗不知。可是當下,又能有什么辦法處理呢?唯有乾綱獨斷,專橫頒旨,讓他們實行下去。”吳越說話間,抬手攥緊了盆景之上、綠植的嫩葉,狠狠的撕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