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聽出了陳廷敬的弦外之音。他是擔心滿將出戰三藩,會因為戰爭的問題,而不考慮百姓生存的問題。
當年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余音繞梁可還未完全停息下去。
一旦這次朝廷出兵,由滿人帶隊,繼續出現這樣小規模的情況,朝廷怕是也是吃不消的。畢竟收復民心,可是浩瀚功臣,覺非一朝一夕就可完成。
吳越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扶手而立,陷入了沉思之中。
“圖海!?”吳越努力的回憶著現代時候記錄的、有關討飯三藩時候的戰將,在不知不覺當中,低聲的難難出聲來。
陳廷敬、周培公、納蘭明珠三人聽得吳越的喃喃之聲,彼此之間忽視一眼,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圖海此人,乃是吳越身邊的近將,這些年來,倒是并沒有聽說做過什么特別過分的事情,可是一年前,此人卻是因為滿清貴族圈地之事,被吳越下旨囚禁于刑部大牢當中,一直都未曾放出來。
甚至吳越大婚,大赦天下,吳越都下旨,不可將其釋放、
可是此刻,吳越卻是喃喃說出他的名字,一時間,他們三個不知道吳越內心、真實的想法了。
吳越轉過身來,看向了一直守在一旁的三德子。
“去,趕往刑部大牢,將圖海放出來,讓他面圣!”吳越沉聲說道。
三德子領旨,快步的退出了上書房。
吳越輕笑著側臉,看向了三人,說道,“圖海此人,跟隨先祖征戰多年,曾歷下汗馬功勞。可是此人桀驁不馴,視朝廷法度于不顧,常常以身試法。”
“圈地之國策的下達,他居然帶頭,拒不繳納所圈之地,所以也只能將其正法,收監入獄。”
吳越說話間,臉上掛著無可奈何的苦笑。
“主子,當年的圈地事情,鬧得也是沸沸揚揚,圖海當時作為領頭者,已經觸犯了朝廷的底線,可是主子卻是并未將其處死,而是選擇監禁,究其原因,應該是相中了他的作戰能力吧。”納蘭明珠微笑著說道。
吳越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但是,圖海這個人,朕深知其秉性。如果合理的利用,此人定能成為朕的左膀右臂,為咱大清立汗馬功勞。”
“就是那股桀驁的脾氣,必須壓下去。否則,天大的簍子,他都敢去捅!”吳越雙眼微瞇,沉聲的說道。
周培公點了點頭。
“皇上所言極是。圖海此人,微臣知道,甚至跟他有過數次交匯,知曉他的秉性。這次陳大人提議之事,微臣就想著讓圖海將軍隨行。”
“此人打仗,絕對是一把好手。”周培公沉聲的說道。
吳越點了點頭。
“朕不想因為區區的圈地之事,讓圖海一世的英明,付之東流。況且,他之所以帶頭鬧事,也是受人蠱惑、被人利用而已。”吳越皺眉說道。
“各位大人,你們先休息一下,圖海將軍從大牢當中過來,還需要些許時間。”蘇麻喇姑緩步走了進來,招呼著身后的宮女,為在場的眾人,奉上了香茗。
“多謝皇姑了。”周培公等人朝著蘇麻喇姑躬身謝恩。
蘇麻喇姑作揖回應,將其中的一杯,專門給吳越準備的茶水,雙手遞給了他。
吳越微笑著雙手接過。還是原先正好的水溫!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三德子帶著一身囚衣的圖海,快步走了進來。
進得門來的圖海,直接跪倒了地上,遠遠的朝著吳越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