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聽言,也是一陣苦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如果這個差事好辦的話,朝廷也不會勞煩一位德高望重的四輔之人遏中堂專門負責了。”吳越沉聲的說道。
遏必隆一個勁的搖頭。
“主子乃是千古難遇的圣君。至親政開始,便要求朝廷下調賦稅。這對百姓而言,乃是天大的好事。可以讓百姓有喘息之機,恢復生產。”
“可是對于朝廷來說,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吳越點了點頭。緩緩起身,跨步來到了遏必隆的身前。
遏必隆趕忙起身,朝著吳越躬下了身子。吳越則是輕輕的笑了笑,說道,“遏中堂,大清入中原,已有近二十年的時間了。可是在恢復生產方面,卻是沒有做到任何的效果。甚至還出現了倒退的現象。”
“大量農民加入了流民的行列。單單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朝廷這些年來,建樹不多。”
遏必隆聽得吳越的話語,汗顏的低下了頭,說道,“是奴才們無能。”
“那個時候,大清剛剛入關,前朝余孽活動頻繁,朝廷時時刻刻都有傾覆之憂。朝廷必須加大軍營的投入,用以剿滅造反的勢力。”
“加之滿人貴族初入中原,不習慣中原人的生活,利用貴族特權,圈百姓肥沃之地,用以放牧之用。這也大大的影響了糧食的產量。”
吳越點了點頭。
“是啊,父皇登基,迎接他的,是滿清的內部爭權,導致的分崩離析的朝政。父皇登基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集權。無心顧忌生產。后來皇權總算一統,但也因此看破的紅塵,遁入空門。”
“迎接朕的,雖沒了皇族的奪權,但也留下了一個滿是滄孔的朝廷。皇權四分!朕也足足用了三年的時間,這才將皇權一統,從而抽出時間來,關心大清的生產之事。”
“但是遏中堂,朝廷留給朕的時間不多。”吳越說著,側臉看向了遏必隆,一臉嚴肅的說道。
遏必隆悄悄側臉,看向了吳越。
吳越接著說道,“三藩那邊,軍費龐大,已經到了朝廷無法承擔的地步,究其原因,就是常年控制的大量兵丁的緣故。”
“試問,一座江山都打下來了,需要用這么多的兵丁用來剿匪么?”吳越皺眉,沉聲的問道。
遏必隆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些道理,奴才又何嘗不明白。三藩的異心,奴才以及朝中的一些明眼大臣,都心里跟明鏡似的,完全知曉。”
“但眼下,卻是沒有一點辦法。朝廷當下,禁不起戰爭,一旦三藩造反,肯定會勢如破竹,將大清掀翻。”
“當下唯一的辦法,也只能用銀子、糧食,糊弄住這些人的嘴巴。讓他們一時間不要找借口造反,從而給朝廷留出喘息之機,用以防御他們的造反。”
吳越冷冷的笑了笑。
“既然你們明白,為何在朝,不想辦法。就你們這樣將朝廷經營下去,別說三藩不給你們時間,就算再給你們二十年的時間,怕是朝廷也無法喘過氣來。”
“難道你們以為,三藩會給你們二十年的時間么?”
“笑話!”
吳越猛甩衣袖,轉身回到了龍椅之上。
遏必隆趕忙上前,來到了龍案之前,深深躬身作揖,說道,“主子,奴才在執掌大清錢糧這段時間,已經扣除出來了一部分的銀子。雖然不多,但用以對戰軍費開支的話,還是能堅持一年時間的。”
“有多少?”吳越聽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間瞪圓了眼睛,抬頭盯看向了遏必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