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聽著三德子的話語,緩緩的站起身來,來到了窗戶的邊緣,雙眼徑直的看向了易世章的府衙當中。
吳越此刻的內心,波濤洶涌,像是跌倒了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極難拿捏。
“以索額圖的心性,他完全能想到,待他將這張名單拿出來之后,會給他的將來帶來什么。”
“但他還是拿出來了。”吳越忍不住的低聲喃喃說出聲來。
婉兒在這個時候,也是站起身來,緩步來到了他的身邊,將自己的腦袋輕輕的靠在了吳越的肩膀之上,而后低聲的說道,“夫君,婉兒說句公道話,索額圖為人,心機是重了一些。但他對于您,對于朝廷,就目前來看,確實是傾盡了所有。”
婉兒的用詞真的很秒,這讓吳越忍不住輕輕的笑了笑,轉過頭來,抬手輕輕的撫摸這她的長發,溫柔的說道,“當然,我知道的。”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真的很討厭人與人之間使用心機。”
“但同樣有一個現實擺在我的面前。我必須每時每刻面對這些。畢竟我所接觸的所有人,都是人中龍鳳,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
“心機在他們當中,就像是每日三餐,這也讓我在不知不覺當中,成為了跟他們一樣的人。”
“我不但成為了跟他們一樣的人,甚至現實社會,還逼得我,讓我成為比他們更高一籌的存在。因為,我敗不起!”
“一旦我落敗,付出的代價,將是我這輩子都難以償還的。”吳越一臉凝重的說道。
婉兒同樣臉色也是很難看,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是啊,這就是您的悲哀啊。”婉兒情不自禁的說道。
吳越呵呵的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吳越回應了一句,之后用力的甩了甩頭,側過臉來,看向了三德子,問道,“密探那些人有回應了么?”
三德子趕忙回應,道,“現在還沒有回應,不過公子放心,沒有任何問題的。”
“定遠縣的看城門的官員,名曰梭哈尼,曾經是索尼中堂的門生,但是得罪了鰲拜,官職一壓再壓,最后被貶到了定遠縣做了縣令。”
“此人做了縣令之后,自視身份乃是滿清貴族,不顧百姓死活,在您下令,禁止圈地之后,這小子居然妄圖對抗國法,被陳中堂一擼再擼,最后成為了看守城門的小官。”
吳越呵呵笑出聲來,“想必,他之所以能活著,是索額圖的功勞吧?”
婉兒的眉頭頓時皺起,微微側臉,雙眼徑直的看向了三德子。
三德子似乎感覺到了來之婉兒的目光,稍作停息之后,才躬身,接著說道,“這些,奴才就不知道了。”
“不過,此人對于索中堂倒是死忠心。他的名字,至今索中堂還記得,而他的名字,也被列在了最下方,核心的位置。”
“所以奴才認為,這件差事交給他,沒有絲毫問題的。”三德子沉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