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被安置在登徒帳中,畢竟是周人,安置在外難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反正主將的帳篷大的很,多住一個人也無妨,更何況是個姿色出眾的女人,登徒每每想起,虧的笑出聲來。
小萄為周玲寬衣解帶,清洗傷口,登徒則尋軍中郎中要了一些金瘡藥,又抓了兩副治療內傷的湯藥,順了一口砂鍋,蹲在賬外慢慢煎熬。
“少爺,來一下。”小萄從帳內探出頭,小聲向登徒求援。
“什么事。”
“少爺,這箭我拔不出來……”
“這……我去也不太不合適吧……”登徒嘴上拒絕,身體卻很誠實,瞇著雙眼鉆進帳篷,搓著雙手躡手躡腳沖向床鋪,被小萄捏住小辮子活活拖了回來。
“不該看的不準看!”小萄鼓著腮幫警告道。
“我對燈發誓,絕不多看,絕不亂看!”這誓發的登徒自己都不信,管的住腦子管不住眼,體內的氣血直沖頭頂,從鼻孔噴濺而出。
“妖孽,真是妖孽!禍國殃民的妖孽呀!”登徒抹去鼻血,直勾勾的雙眼恨不得跳出眼眶,嘴角的口水嘩嘩淌了一地,“這波救的不虧!”
“少爺,喜歡嗎?”
“喜歡喜歡喜歡!”登徒不過腦子答道。
“那等她傷了,就讓她留下吧!”小萄心中雖有些不是滋味,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原本只是府中的丫鬟,父母不知去向,既沒有家世也沒有人,有什么理由阻止自己的夫君納妾呢?
“額……”登徒緩過神來,想起剛剛的話,覺得非常不妥。
小萄則低著頭,情緒低落,登徒見此雙臂將其傭入懷中,小萄的頭緊緊貼在登徒的胸前,就像在醉仙樓里一樣。
“小萄……”
“少爺,沒關系的。”小萄嘴上雖然這樣說,但眼淚卻情不自禁的向外涌來,世間有哪個女子愿意與別人分享屬于自己的愛。
“小萄,不是這樣的,只是……”登徒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解釋。
“算了,快給她療傷吧!否則就沒機會了。”小萄抹去淚痕,刻意回避道。
“我怎么了?”登徒拍著自己的腦袋自問道。前世他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經手的女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從未有過愧疚,莫非……登徒搖著頭收回思緒。
小萄端來一壇酒,倒在登徒手上,又倒了一點在周玲的箭傷處,由于疼痛,周玲皺緊眉頭,恢復一絲意識,眼中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嘴中喃喃說了些什么。
“忍著點啊!”登徒見周玲似乎恢復了一些意識,俯身對她說道,將毛巾塞入周玲口中,令小萄按住雙腳,一只手壓住周玲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緊漏在外的箭羽,深吸一口氣,一咬牙,將箭頭拔出。
劇烈的疼痛撕心裂肺,周玲猛烈的掙扎后暈死過去,小萄立即為其止血,敷上金瘡藥包扎。
一匹快馬沖進泉城,馬上的周兵推開城主府大門,“報,發現譚軍殘部,正沿淦江向上游逃串。”
“淦江?”衛季鋪開地圖,淦江上游只有一座小城,城小人少,又不產糧,向這個方向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