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公主,招搖過市,不招你入坊,說不上還要搞出什么亂子。”坊主從暗處現身,同樣面帶薄沙,“周婉,頂著我的身份要做出什么有損皇家顏面的事,我定不饒你。”
“姐姐是周玲,妹妹也是周玲,世上從未有過周婉,這是父王和姐姐親口說的。”周玲狡辯,最后嗓中快速低聲哼了一句,“反正都做了。”
“說吧!入坊為何事?”
“姐姐應勸說父王撤兵。”
“哦?周軍占領泉城與清源,形式大好,為何要撤。”坊主坐在王座上,指尖輕輕一彈,掛在墻上的地圖展開,上面注滿各方勢力的狀態和動向。
周玲瞟了一眼地圖,繼續勸說道:
“撅族已完成和談,巴戎隔岸觀火,周軍現在的狀態,父王和姐姐真的認為有實力吞并譚國嗎?”
“繼續消耗下去,周最多逼迫譚國割些土地,奉上一些金銀。”
“我已在譚國種下一顆種子,足以擾亂譚國,待到譚國大亂之時,周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種子?就憑譚國那些酒囊飯袋。”周在譚國也做過不少策反活動,朝中權臣被收買的足有兩位數,然而除了平日能出賣一些無關痛癢的情報,對于周從未有任何幫助,此時坊主已經徹底否決了這套計劃,“譚人狡詐,你莫要被騙。”
“這個人與那些迂腐的文官不同,他深藏不露,又與譚君有仇,只要我們表現出足夠誠意,他定助我破譚。”
“譚國哪有這樣的人,譚人都是目光短淺之輩,只顧蠅頭小利。”坊主說到譚人,隔著面紗都能看出臉上的鄙夷。
“哦是嗎?既然這樣,姐姐為何要編造他的荒淫故事,誤導大周?”這個問題同樣也困擾了周玲很久,直到登徒展示了破解攝魂的定力之后,她終于想通。
“原來是他,你對他做了什么?”坊主心中一緊,猛然沖到周玲面前,一只手掐住周玲喉嚨。
“咳咳咳……緊張什么!”周玲甩開坊主,云淡風輕的說道:“與淫賊共處一室,還能做什么,放心,我會善待我的駙馬。”
“你!”坊主緊握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哼,他已經成親了!”
“沒關系,為了一統大業,妹妹我不介意做小!”周玲見坊主氣急敗壞的樣子,要多開心有多開心,這些年來一直是自己為姐姐做替身,這回終于輪到自己算計別人。
“他就是塊木頭,心中只有大義,不可能為你所用……”
“一切皆有可能,我要去做幾身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等著我的駙馬。”周玲蹦蹦跳跳的樣子就像一只兔子。
“看來很順利。”暗處又走出一個人,披著黑色斗篷,臉深埋在帽斗下。
“父王,玲公主這般胡鬧恐怕……”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周成的笑聲在洞中反復回蕩,完全沒察覺坊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