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城的冬季干燥寒冷,北風吹過,卷起屋檐上的積雪,刮過露在外的皮膚,僵冷的麻木搭配星星點點的刺痛,享受北國獨有的痛與快樂。
周玲披著純白獸皮,手握將冷的暖爐,坐在府中長廊,呆呆望著結冰的池塘。自從被周成關入公主府,周玲每日最大的樂趣就是坐在這里看池塘里的金魚,回憶登徒釣魚、熬魚湯、一起吃水煮魚的日子。
“公主,起風了,快回去吧!”婢女在冷風中顫抖,不停跺腳搓手取暖,玲公主坐在這,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始終望著冰面出神。
“唉!好想吃水煮魚……”周玲自言自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公主,公主……啊嚏!”婢女打著噴嚏,拍去隨風飄落周玲肩頭的積雪“公主想吃什么,奴婢這就去差人準備。”
“不用了,他們怎么做的出……”美好的記憶在回憶時帶來快來,回到現實卻更加難過,周玲情緒低落,眼中難以抑制涌出一滴淚水,“也不知道那個淫賊怎樣了……”
“公主在說什么……”公主府中的婢女每天都要向宮里匯報周玲的情況,一言一行都在匯報的范疇內。
“沒什么,回去吧!”周玲不舍的起身,不舍的回望池塘,她不知道今生是否還有機會。
公主府地下布滿的密道,蜿蜒曲折通向花坊地宮。地宮的大門已經連續關閉二十多日,這種情況在過去極為少見。
二十只信鴿在登府放飛,飛出都城,飛過清河,跨過淦江,闖過暴雪,抵達開元城時僅有三只。
“陛下,剛剛截下花坊密信。”小寅手捧鴿子,見周成還在與國師對弈,直言道。
“嗯。”周成丟下棋子,接過信鴿,從腿上取出紙條,紙條上寫滿密文,周成提筆將密文譯為正常文字。
“呵,動作夠快的。”周成掃了一眼譯文,將密文與譯文直接焚毀,又坐回到棋盤前。
“君上是不準備插手這事嗎?”天玄子笑呵呵的問道。
“國師看來已經算到,既然這樣,也幫朕算算,究竟該不該插手,該怎樣插手。”周成從不信占卜之術,對國師打趣道。
天玄子抓起、一枚白棋兩枚黑棋,右手懸于空,左手雙指立于嘴前,閉目默念,眉頭緊鎖,張開手掌,黑棋白棋疊在一起,另外一枚黑棋則碎裂兩半,“這不需要臣解像了吧!”
天玄子向周成展示占卜結果,周成笑問道:“這是天意,還是國師希望朕看到的天意?”
“君上認為是什么,就是什么。”天玄子不做辯解,占卜之術本就玄妙,真假皆在占卜者一念之間,他又何必為了這些無法驗證的事多費口舌。
“真是好棋。”周成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棋局,思考良久,指著白棋說道:“國師這局環環相扣,真是妙!”
“君上,破局并不難,只是最容易方法往往最先被忽略。”國師提點道。
“哦?”周成縱覽全局仍舊沒有找到破局的點。
“君上,看這里。”國師指著一處被白棋包圍的空位說道:“想破局不如先入局,一子激活全局,臣收君,君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