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譚淵、譚嘉、譚深的眼線明目張膽在眼前晃,除了礙眼和不爽,沒覺得有什么,現在知道家中還藏著周國細作,登徒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看誰都覺得可疑,看誰都像內奸。
登府這一年歷經多番變動,除小五小六,都是后招進府的新人,細作應該就在這些人當中。
曾三兒和曾牛是登徒招進府的,是登家封地記錄在案的農戶,曾牛又曾在都城駐軍當兵,兩人理應沒有問題。凝兒元兒景兒從小被賣入花澗居,從此就再未離開過花澗居,也可以排除嫌疑,方兒貪財勢力,知道登家有難逃走,如今歲月靜好又回來,不像細作能干出的事,至于幾人身旁的丫鬟,就不好說了。
登徒為凝兒元兒景兒都送去銀針,囑咐她們吃東西前一定要驗毒,不要吃來路不明的東西,又讓小萄找來府中下人的身契,對照戶籍分析了許久,也沒分析出個所以然。
“唉!”登徒哀嘆著躺在塌上,像泄了氣的氣球,敵暗我明,若能開上帝視角就好了!”
“少主,極樂苑送來請柬。”小六呈放在案。
登徒立即查看請柬,寫的盡是些客套話,“送信的可有說什么?”
小六搖著頭,“沒有,留下請柬就走了。”
“小六,你去一趟極樂苑,把請柬退回,就說公務繁忙,無法赴約。”
登徒見時間不早,又對小陶反復叮囑,離府前往談判會場。周國還是原班人馬出席,唯一不同的是周玲,雖然身形相似,同樣遮著面紗,但絕非昨日贗品。
登徒望著周玲,周玲同時也看向登徒,兩人目光相撞,各自回避。登徒現在可以確定使團中的這個周玲并非淦江與他一夜**的周玲,盡管兩人容貌相同,身上的氣息也頗為相似,但兩個周玲的性情和行事作風完全不同。
“也不知她怎么樣了。”想起一起吃水煮魚、火鍋的日子,不禁黯然神傷,若能渡過此劫,定要去周國尋她回來。
使團仍為清河歸屬爭執不休,登徒插不上話,也懶著摻和,靜靜坐一旁看戲,實在無聊,就靠在墻邊小憩。一晃半天時間,雙方沒有達成任何共識,登徒感覺就像繞著地球走一圈,最后回到原點,相當于白費勁。
談判未果,但飯還是要吃,噴了一下午口水的使團早已饑腸轆轆,約定明日繼續,各自散去。登徒抻著懶腰走出會場,譚庸和賈煜正在場外。
登徒見勢想溜,但已來不及,譚庸主動上前打招呼:“登大人,真是好久不見!”
“下官登徒,拜見六殿下!”登徒硬著頭皮擠出尷尬又不失禮節的微笑,“六殿下,下官先告辭了。”
“登大人且慢,嗯……家中可有急事?”譚庸被賈煜推到登徒身前攔住去路,也是滿臉的不愿,昨夜逍遙快活,今日腰酸背痛,一動也不想動。
“額……是有還是沒有呢……”
“對呀,有沒有呢……”譚庸也想早些回府歇著,兩人同是被賈煜所迫,表情同樣尷尬。
“咳咳!登大人也不急于一時,欲速則不達!”賈煜一只手伸進懷中,指尖摩擦瓷瓶,發出細微刺耳的聲音,登徒和譚庸僵硬的表情同時陰沉。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只是登徒沒想到譚庸竟然也被藥瓶威脅,看來他倆的處境相同。
登徒隨譚庸上車,擠眉弄眼暗示譚庸,然而譚庸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毫無回應。兩人被帶到醉花樓雅間,老鴇帶著一群姑娘趕來招呼。
“哎呦,六殿下今日怎么親自來了!”譚庸的風流在中洲都是出了名的,醉花樓里的姑娘更是一個都沒放過,有一個算一個,都被請進過極樂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