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呀!就是個死局。”登徒在宮內躲躲藏藏,又是一天。
皇城邊緣一處別院,寅總管與貼身“保護”的侍衛大眼對小眼,互相瞪著對方。周玲登基大典結束后,寅總管便被安排在此地,被三波侍衛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的“保護”,即便是洗澡上廁所,也不放過。
這個下場寅總管是猜的到,在他看來,自己的小命也就是這兩天內的事情,或許很快,一杯毒酒就會送到他的面前,不過他沒有想到,死前竟然還能再見到周玲。
“都下去吧!”周玲是只身前來,沒有宮人跟隨,因此沒有宮人通傳。
“呵,要親自動手嗎?”寅總管認為周玲調走侍衛是滅口的征兆,不過見周玲兩手空空,既然沒有白綾也沒有鴆酒,莫非是打算親自動手了結?
“寅總管說的是哪里話?”周玲低下連日來不得不揚起的頭,露出難以琢磨的微笑,看著纖細的手指,“寅總管服侍先帝有功,朕——要你好好活著,長命百歲。”
“呵!”周玲舉手投足間,寅總管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怕死,誰不怕呢!不過他想不通周玲有什么理由要他活著,帝位得來不正,是歷代帝王最忌諱也是怕被人提起的事情,讓自己活著,這不符合常理,“陛下莫非沒有夢到先帝要老奴伺候?”
“沒有,不過倒是很想。”周玲又笑著說道:“這樣朕會讓你活的更久,只有讓他過的不舒服,朕才會更舒服。”
“就為了這個?”寅總管有些不可思議。
“朕不說,誰知道。”周玲直視著寅總管雙眸,詭異無聲的笑著,完全不是天子對待奴才的眼神,更不是對待奴才時應有的表情。
寅總管只看了一眼,便匆忙低下了頭,嘆著氣問:“陛下是有什么事要老奴去辦。”
“哈哈哈!”周玲毫不掩飾的笑出了聲,扯起袖口,漏出手臂上的傷疤,“這個人跑了,朕認為他一定很想見你。”
寅總管的頭壓的更低了,不論周玲是周的帝王還是先皇的坊主,他都不敢直視周玲一寸肌膚,即便他是個太監,也不能。
“幫朕把他揪出來,朕可以考慮與那些叛臣之子談談,心情好了,還會放他們一條生路。”周玲開出的條件寅總管不得不考慮,他妥協至此,為的就是保護大周不陷內亂。寅總管良苦用心不代表周玲愿意接受,他能想象近日來血染開元城的場景,但若只犧牲一個譚國人避免血染大周全境,他會毫不猶豫接受。
“陛下真的愿意?”寅總管不可思議的問道。
“當然,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