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湛九拿著筆記本,看了好久,用鉛筆在旁邊寫字,卻發現,不知道從何處下筆。
腦海里回憶起傅余生寫字的流暢度,滿臉愁容,蹙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小九,睡了嗎?”
湛九頓時舒展眉頭,是師父來了。
她小跑過去,打開了房門,仰著頭,甜甜的喊道:“師父師父。”
梵音抬眸,就看到書桌上的筆記本,他走了過去,看到上面兩個名字,筆力鋒利,像是傅余生的字。
“你想學習寫字?”
湛九點頭:“嗯。”
“幼兒園都不教我這個。”湛九委屈巴巴的控訴道。
梵音輕輕摸了摸她的小光頭:“以后學習,會很辛苦,前些年,應該放松。”
湛九才不管那么多,她就是很喜歡寫字,她問道:“師父,我們明天什么時候下山?”
梵音內心感覺到些許無奈,小丫頭還不知道,他不會一起下山。
“小九,你們班里的同學被發現患有手足口鼻癥,是一種傳染病,所以明天暫時不回去,還在寺里。”
聽言,湛九開心的跳了起來:“可以繼續在山上玩了,耶。”
梵音棱角分明的俊顏上滿是寵溺:“早些休息。”
“師父晚安。”湛九揮手。
“嗯。”
等梵音走后,湛九爬上了床,抱著筆記本,思考怎么寫,慢慢的,睡著了。
湛九睡得一點也不好,本來白皙的小臉上多了兩個黑眼圈,不過一夜,就變成國寶了。
沒有枕在身邊,她做了一夜的噩夢。
醒來后,雖然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渾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樣,軟軟綿綿的。
打開門,看到外面的陽光,深深的呼吸著,又撐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這才舒許多。
高雨姍也剛好從屋子里出來,看到她時,嘴巴輕輕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欲言又止。
湛九不想理會她。
即便知道昨天忽然將她推出門外,是因為水晶球對她來說很重要,卻仍然心里難受。
她討厭被冤枉的滋味,而且,高雨姍也沒給她道歉。
師父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昨晚就對自己說了,如果高雨姍給她道歉,她就理她。
她拿去了筆記本,繼續研究這兩個名字應該怎么寫,會寫一筆了,開心得勾起了嘴唇。
高雨姍看著她的快樂,那么簡單,可這一切,對她來說,卻十分的陌生。
湛九卻也不看她,專注于看書。
這時候,寂真來了,要帶她去佛堂。
高雨姍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忽然很難受,小跑兩步喊住了她:“湛九小師父。”
湛九微愣,這大概是第一次,女施主這么有禮貌的叫她。
她回過頭,眸子里充滿著審視,也有抵觸和防備:“你有什么事嗎?”
高雨姍感覺到她的不待見,到嘴邊的對不起,始終說不出口。
湛九已經討厭她了,如果,她再道歉,以后,可能就再也沒辦法和她平等相處。
湛九雖然面色不高興,但心里卻有些期許,希望她能為昨天的事道歉。
但見她半響也說不出一個字,她等了許久,也很失望,不滿的說:“不說算了,別耽擱我去佛堂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