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只能期盼李言所說確實是真話。
一人一太監很快便進入了皇城,李言也是再一次站到了朝堂上。
“臣李言。見過陛下。”
李言行了一個標準禮,欠身,行執手禮。
“定北侯免禮吧,今日鄯州戰報送回了長安,不知這戰報內容……”
李世民直奔主題,現在朝堂百官關注的都是戰報內容的真實性,其中有不少看不管李言的官員正在暗自蓄力,在心里打著腹稿編撰小作文,隨之準備彈劾李言。
“啟稟陛下,臣有罪!”
還沒等這群噴子開口,李言這句有罪就把整個朝堂都整懵圈了。
李世民聞言,臉也是黑了幾分。
難不成李言真的伙同尉遲恭、程咬金、李靖、魏征假傳戰報?
這可是欺君之罪!
但是尉遲恭、程咬金、李靖、魏征這幾人會做出這種事嗎?
李世民怎么都想不通這幾人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尤其是魏征,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如此茍且之人。
李世民現在還只是臉黑,但朝堂上的那一種被李言的閑云居薅羊毛快薅禿嚕皮的官員可就不一樣了,他們時刻在觀察著李世民的表情。
只要李世民有不快的神色表露,他們立即就要啟奏,說出自己的小文章,好好彈劾李言一番。
只可惜,還沒等他們開始彈劾,李言便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啟稟陛下,臣未經允許便擅自前往戰場,此乃臣之罪一。”
“臣當日抵達蘭州,未經主帥允許,便孤身殺入萬軍之中,為兵家大忌,此乃罪二。”
“臣于蘭州之戰后,抵達鄯州,擒下土谷渾王子慕容順后,冒然使鄭國公開城門,置鄯州于險地,此乃罪三。”
“次日衛國公率軍抵達鄯州,臣與之內外合圍,于亂軍之中誤殺土谷渾王族慕容融,雖為戰時誤斬,但臣亦有罪,此乃罪四。”
“鄯州之戰終焉,臣見鄯州之慘狀,哀鄯州陣亡之將士,悲鄯州無辜之百姓,怒上心頭,斬殺土谷渾王子慕容順,此亦乃大罪!”
“數舉之五罪,臣愿一力承擔,還望陛下定奪。”
李言竟然在朝堂上當眾列舉了自己的五大罪狀,愣是讓那群準備彈劾李言的官員們無話可說。
只不過,李言列舉出來的這五大罪狀真的算是罪狀么?
百官被李言繞的頗有些暈乎乎的。
未經允許以私人身份進入戰場,救下了兩位國公與三萬大軍,這是罪?
亂軍之中,斬殺敵將主帥,這是罪?
大戰之后,悲嘆于犧牲的將士,故怒斬敵國王族,這也能判罪?
百官在琢磨了一會兒后才發現,李言這陳述的哪里是五條大罪啊,這分明是一件又一件不世之功啊!
若是李世民今日敢給定北侯治罪,只怕用不了幾日此事就要傳遍天下,到時候少說都得民心全失。
一旦有人借此作祟,說不定出現造反之事都有可能。
因此,李世民自己也聽懵了,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定北侯背后定有高人指點!”
長孫無忌默默的看了李言一眼,接著便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任何發表態度的想法。
在他看來,李言背后必然有久經官場的老油子指點。
此舉無異于以退為進,并且還沒有表露出絲毫好大喜功的意思。
若是長孫無忌的想法被李言知道,他必然要大呼冤枉。
他李言怎么會有這種腌臜的心思。
李言的真實想法分明是讓一切功勞都離自己遠遠的,以免功勞太大惹得皇帝忌憚。
李言的一貫宗旨都是,功勞這種東西夠用就行,它絕對不能太多,一旦功勞太多,就得想辦法背上幾條罪名,稍微平衡一下,以免出現功高蓋主的情況,從而被惦記上。
“定北侯嚴重了,這些怎能算是罪責……”
李世民沉思的好久才反應過來,李言列舉的這些東西雖然有理有據,但他做為皇帝絕不能將之真的算成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