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洛陽,我和盧國公回長安后會如實向陛下匯報。”
李言看了洛陽刺史一眼,對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這洛陽縣令和洛陽縣尉能如此囂張,自然和刺史的能力欠缺有很大的關系。
此次洛陽事發,只怕不止是卞、陳兩家要遭殃,估計這位刺史也會被李世民治一個玩忽職守之罪。
“是,是……”
洛陽刺史無奈苦笑,他如何不知道情況,但他也沒轍啊,這卞拓、陳鴿兩人平時只架空他一個,做事極有分寸,從不把事情惹到諸如王氏、崔氏這樣的大族身上。
他一個外地遷來的刺史,有能有什么辦法呢。
搖了搖頭,洛陽刺史已經做好的被罰的準備,心中帶著一分焦慮、兩分哀傷、三分無奈、四分決絕,跑去處理洛陽的爛攤子了。
現在李言只是抓走了卞拓、卞凡、陳鴿、陳渠四個主犯,卞、陳兩家的其他人李言可都沒動。
是否株連,這是李世民考慮的事,用不著李言操心。
話雖然如此,但洛陽刺史可不敢大意,萬一李世民決定株連,然后自己再處理不當讓兩家人溜走,那可就要出大問題了。
因此,這一夜大半個洛陽都不得安生。
這一切的亂象暫時和李言無關,李言去了王家,和程咬金會合,在王家休息了一整夜后于第二日清晨再次離開洛陽。
“不愧是秦國公啊,辦事就是果斷。”
“只身一人,強闖縣衙,活擒縣令,破縣尉府,這就是秦國公的氣勢么。”
城門腳下,王臨武和崔熙的父親站在一起,感嘆著說道。
“走吧,回城吧,他們走遠了,我們兩家今日都有事情要忙。”
“是啊,挺忙的。”
王臨武和崔熙的父親一同扭頭回了洛陽城,今日他也有很多的事要忙。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趕緊處理自家和卞、陳兩家的生意往來。
由于卞拓、陳鴿二人的身份,洛陽城里和這兩家有生意往來的家族可不在少數,王、崔兩家也不例外,今日他們要處理的事可是很多的。
事實證明,王臨武的決定一點沒錯,昨夜事發后,卞、陳兩家直接陷入了社會性死亡,他們雖然做生意的人還在,店鋪也還在,但生意卻是完全斷了。
就連洛陽城中的百姓都對這兩家的店鋪敬而遠之,生怕遭受牽連。
各家更是不計損失,只求趕緊與這兩家劃清界限,以免皇帝動怒的時候波及范圍太廣,無辜躺傷。
“完了,全完了……”
卞拓、陳鴿的妻子無力處理家中事務,只是機械式的聽著下人的匯報。
她們很清楚,自己的家族已然孤立無援,并且等皇帝做出決議之后,兩家必然沒有好日子過,而她們做為直系親屬,只怕發配邊疆都是小事,說不定就要掉腦袋。
于是乎,她們直接在絕望之中選擇了自縊,從社會性死亡直接過度到了生理性死亡,結束了這悲劇而精彩的人生,陷入了永恒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