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曲云霄身為京城文化博物館的館長,加上這么多年來所經歷的風風雨雨,能夠讓這一個位高權重的老者,臉上露出期待表情的事可不常見。
“館長,您在看什么呢?”
助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生怕打擾了曲云霄此刻的雅興。
“哦,正在看夏老師的直播呢,沒想到他居然連清乾隆各種釉彩大瓶都能夠做出來,而且還選擇了很多難度更大的色釉,雖然說在藝術上是一種很大的突破,但是如果溫度控制不好的話,就很容易滿盤皆輸啊。”
曲云霄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立刻回應了助手的話。
“確實,正如您所說的,要是在控制溫度方便達不到極高的造詣,那么即使選用在漂亮的色釉,都無法燒制出應有的效果,倒不如直接選用一些一般的色釉。”
助手也在一旁附和道,“況且,夏老師為了保證古法燒制,甚至很少使用電窯,而是選擇老式火窯,更是加大了燒制的難度,雖然也增加了許多可能性,但是也伴隨著不小的風險。”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選擇,才體現出了年輕人的沖勁嘛。”
“夏老師雖然辦事十分沉穩,從思想上來說,他已經完完全全脫離了青年的隊伍,可在對藝術的追求上卻十分大膽創新,活脫脫就是一個目標遠大的青年才俊啊。”
曲云霄笑瞇瞇地說道,言語之間都是對于夏杰的欣賞之意。
……
臥牛村,磚廠。
夏杰在檢查了一遍,確認色釉已經均勻上好之后,在屏幕前觀眾們的注視之下,終于將清乾隆各種釉彩大瓶投入了火窯之中。
“現在,咱們就在等著清乾隆各種釉彩大瓶的低溫燒制的過程中,根據燒制的情況,來調節火窯的溫度即可。”
夏杰十分從容地說道,似乎在處理一件很尋常的事。
然而,但凡懂得一點兒瓷器燒制知識的人,都會知道這并不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夏杰所選用的色釉之中,古彩的燒制溫度偏高,在七百八十攝氏度到八百攝氏度之間。
而粉彩和琺瑯彩的燒制溫度,卻僅僅只是在七百三十攝氏度到七百五十攝氏度之間,與之前的古彩相差甚遠。
最重要的是,古彩、粉彩和琺瑯彩的完美溫度區間,都僅僅只有二十攝氏度的范圍,限制性極大。
若是選用金彩這樣,燒制區間在七百二十攝氏度到八百攝氏度的色釉,就會好操作很多。
正因為如此,夏杰的此刻對于清乾隆各種釉彩大瓶的藝術創新,在曲云霄和其助手的眼中,成為了一種風險極大的選擇。
然而,在夏杰看來,自己的行為,依舊在可控制的范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