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克,我就知道找你們沒錯,索達瑞離開才三天,你們就有了消息”,埃斯利對著其中一人打招呼。
一個五十余歲的模樣男子,控制著利爪獸走到埃斯利面前,他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溝壑,太陽將他的皮膚曬成古銅色,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覺。
他坐在兩米多高的利爪巨獸上,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但埃斯利毫不在意,他知道這些人的習俗,利爪獸寬闊的背脊便是他們腳下的大地,這些人從爬上去的那一刻開始,就從來沒有想過下來,他們在利爪獸背上,吃飯、睡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至死亡。
“庫克,我的朋友,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哈哈,是啊,上次一別已過去了兩年多,你一點沒變”。
“你卻老了很多”。
“是啊,沙漠變得危險,生存越發的艱難吶”,庫克感嘆到,“索達瑞說你們傭兵團已經分崩離析,只有寥寥十幾人了,沒想到是真的”。
“都過去了”。
庫克見埃斯利不想談論這話題,便不再多說,“現在你們傭兵團誰做主,是你嗎?埃斯利”。
“是希維爾”。
“沒想到,當初的小姑娘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這兩年,庫克在沙漠里聽到了一些零星的消息,卻沒個準信,直到兩天前他的兒子索達瑞從這里回去,帶回消息。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那個曾經最負盛名的傭兵團,已經走到了消亡的邊緣。
“帶我去見她吧,我的人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可能是你們急需的”,庫克對著埃斯利說。
“不必了,老庫克”,希維爾與卡西奧佩婭聯袂走來。
“希維爾,你變了好多,變的更加的成熟,也更加的自信了”。
什么自信之人,那樣的人或許有,但絕不是希維爾,她不過是能夠假裝自信的人。
自信不是來源于外界對你的看法,而要源自你內心對自己的肯定。但希維爾卻時常陷入自我懷疑。
翟哈洛時代,傭兵團雖已開始衰敗,卻仍比現在強盛數十倍。但理念向左,大亂過后,翟哈洛被放逐,大部分人失望的無以復加,他們傷心的離去,只留下這剩余的寥寥十余人。
希維爾時常懷疑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以前她絕不懷疑這些,但現實教會了她,讓她學會了妥協,學會了從另一個角度思考問題。
“庫克,你說你們已經有所發現”。
“就在這里說?”。
“這是卡西奧佩婭,這次行動的金主,無需避諱”,希維爾指著卡西奧佩婭等人說。
“如果你們的消息有價值的話,我不介意多付些金幣給你們”,卡西奧佩婭笑著說。
“哈哈哈,你是說那些黃橙橙的金屬,相信我,那樣的東西,我比你們多十倍百倍”,庫克大笑。
“我們只要我們需要的東西,按老規矩來就好”,索達瑞控制利爪獸上前,與父親并肩而立。
“我們的人,在沙漠里偵查到一座高聳的塔,它從連綿的沙丘中聳立,可以肯定的是,一個月以前,它絕不存在,就像是茫茫沙海中突兀的長出來的”,在庫克的點頭示意下,第三個利爪騎手上前,將沙漠里的見聞告知眾人。
“這消息有多少人知道?”,席恩不放心的說。
“你放心,這片沙漠說大不算大,但也絕不算小,而這片土地恰巧算是我們的領地,方圓百里,其它的利爪騎手們不會輕易的越界”,索達瑞解釋道。
席恩與卡西奧佩婭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的興奮一閃而過。從諾克薩斯到庫莽古雨林,再到肯內瑟,最后到維考拉,一路輾轉南下,數千上萬公里的跨度旅程,他們隊伍從上百人,不斷的減員,到現在只剩余二三十人。
此刻卡西奧佩婭感覺到近在咫尺了,近了,近了,等自己完成了任務,待蒼白女士實現諾言,那時,那時自己便是不朽堡壘真正的掌權者,才算真正的踏入諾克薩斯權力的風暴中心,那時自己不必再強顏歡笑,不必再趨炎附勢,那時自己將成為杜·克卡奧家族驕傲,而不是卡特琳娜。
“父親,只有我才會成為你的驕傲”,卡西奧佩婭強壓下心中的振奮。
“收拾好行囊,半個時辰后,出發”,卡西奧佩婭一刻也不想等了。
沒有人響應卡西奧佩婭,諾克薩斯人全部望著席恩,這支南行的隊伍只有他才有資格發號施令。諾克薩斯人都是如此,就更別指望傭兵們了。
有權力的人,只要輕聲細語,每一個人都能聽得詳細;沒權力的人,就算聲嘶力竭,也沒人聽聞。
“待我掌權的那一天,今日的恥辱必當百倍奉還”,卡西奧佩婭在心中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