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們還未建立起帝國之前,我曾經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我曾與佘亞自由的行走于這片無限的土地之上,那時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而現在,你我皆是這穹宇之下的棋子,一切冥冥之中都已注定”,巴里合上書,轉頭望著澤拉斯,那雙眼中,盛滿了渴望,那渴望華美閃耀,如同星空銀河。
“不,我的命運就握在自己的手掌中,我推翻了阿茲爾的帝國,我已經不是奴隸了,我自由了,沒有誰能操縱我,我可是飛升者,我可是神”,澤拉斯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他不相信自己只是某個存在的一個棋子,他不相信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縱著自己,操縱著一切。
“神?自封的偽神而已,如果你說的自由,僅僅只是去掉腳上的鐐銬,那么你確實自由了,澤拉斯”。
“我,我不明白?”。
“因為你還未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你有著魔法靈體的身體,超然于凡塵俗世,卻無法超脫觸摸這世界的本質。我在這里八千多年了,那時這里還未壘起高墻,一片荒蕪荊棘中,我看著你們在這里筑起新城,看著你們在沙漠里建起興盛的國度,看著虛空入侵,看著你們自相殘殺,看著你在黑暗中奔走,企圖醞釀著陰謀與詭計。澤拉斯,我在這里困守了八千年,人們卻只是記得我在這里待了十幾年,對于他們來說,這才是真的。而對于你澤拉斯而言,推翻了恕瑞瑪,竊取阿茲爾的飛升力量,奴隸翻身了,在你的眼中,這才是真的。可你卻從不曾想過,每一個飛升者都是被太陽選中的人,否則將被摧毀消融其中。竊取太陽的力量,就憑你?”。
澤拉斯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沁入靈魂的恐懼,將他整個包圍。
“你這么的強大,也只是這眾多棋子中的一員?”,澤拉斯不甘心的問道。
“強大,沒有所謂的強大,所以的都只是相對而言,無上的魔力,讓你永生不滅,可對于我來說僅僅也只是稍微麻煩一點而已。而我...”,巴里苦笑著,沒有再說下去。
“你為何會被困守在這里?”,澤拉斯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年青人,這個言語中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的年青人,澤拉斯只覺得世界在這一刻,變得荒誕虛幻起來,這個世界仿佛在他的眼上蒙上一層薄紗,一切都變得模糊朦朧起來,讓他看不真切。
“我曾向他許下箴言,畫地為牢,自縛于此。它言出法隨,出口成箴,法則之下,八千年過去了,我依然無法掙脫”,巴里的聲音里聽不清情緒,但澤拉斯能感受的到,那平靜的外表之下,必定怒海狂濤般洶涌。
“說了這么多,你需要我為你干什么?”,澤拉斯看著巴里說。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世界符文,一枚,一枚就夠了,就夠讓我打破它的法則,掙脫這囚籠”,黑暗里,巴里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渴望。
“可你說,一切都已注定,它在冥冥之中注視著我們,它不會這樣放任你不管不顧的,還是說這也它的安排,也是它的旨意”,澤拉斯不可置否。
“我能感受到,感受到它的本體已經離開,離開了我們所在的世界,即便它還在關注我們的世界,那也僅僅只是他殘留的一小部分精魄而已,符文之地廣袤無疆,又怎是一縷小小的精魄殘魂所能照看的過來的”。
“這只是的猜測,毫無根據的臆想猜測,失敗了,你我皆神魂俱滅”,澤拉斯覺得風險太大。
“一絲希望,就足夠了,這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機會”,巴里低著頭,陰影下,他的臉看不太真切。
“我能得到什么?”。
“黃沙之上,所有的一切。以及你渴望的自由,真正的徹底的自由”。
“我沒得選,是嗎?”。
“你以為呢”。
“我知道了”,澤拉斯苦笑道,三千年前,他沒得選,三千年后依然如此。“最后告訴我,它是誰?”。
“它...巨神叫它鑄星者,沒有人知道它的真名”。
“鑄星者、鑄星者...”,澤拉斯緩緩道。
“你呢?你的真名?”。
“我,我是這片土地之上,第一個王,我的真名叫亞瑟”,巴里又或者亞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