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暗中交流,對方顯然感應不到,為首的獅子人再度開口:“前輩一定要護著這個逃犯?”
商照夜道:“你們一面之詞,我怎么知道這是逃犯還是你們搶劫殺人?有追捕令么?或者那個玉……玉仙尊?玉仙尊的手諭?什么都沒有,就莫怪本座路見不平!”
這年頭居然還真有路見不平的……獅子人氣得牙疼,忍不住道:“前輩是不是閉關久了,已經不知世事?如今可不是江湖路遇,各自稱雄,那已經可以稱為上個紀元的事了!”
商照夜“哦?”了一聲:“你倒是說對了,我和夫君閉關多年,確實不知如今之事。怎么,我輩武道中人難道不是從心任俠?難道還成誰家養的狗了?”
夏歸玄聽得有些想笑,既是覺得商照夜玩起武俠風很有意思,那本該是她徒弟玩的,甚至照夜的許多武修技巧都是墨雪反哺教她的,不然剛才出手的武道味兒還沒這么純。可惜可惜,墨雪沒來太可惜了……不然白衣飄飄,長劍如虹,在這場景下才叫天造地設。
同時也覺得,和一群獅子豹子妖怪說任俠,怎么聽怎么違和,太詭異了,這明明應該是仙俠神話風,居然成了武俠風。
這個世界全是妖?
還是地球生物妖。
夏歸玄這一刻心中轉過很多念頭,沒有說話,任由商照夜交涉。
那獅子人道:“往日大家各自山頭,宗門幫派雄踞一方,路見不平的游俠也確實很多,前輩不解也正常。但自從牛牟與帝尊十年爭霸,江湖逐漸兩分,各自都有了很嚴格的體制,到了牛牟落敗被逐,帝尊一統天下,秩序森然,往日的規矩行不通了。”
商照夜道:“如何行不通?難道帝尊還締造出了大同之世,沒有欺壓,人人為善了?”
“那倒不是。”獅子人淡淡道:“無非是往昔秩序的升級。要幫別人架梁子,得先掂量掂量是否架得起,一介游俠終究是惹不起大幫大派的,那只是故事。”
夏歸玄聽得越發有趣。
商照夜也覺有趣,便道:“所以如今帝尊成就了唯一的‘幫派’,我可以架別人的梁子,但涉及帝尊之事,我惹不起。是這個意思?”
獅子人笑道:“前輩果然明理。”
那馬頭人一直沒有插話,此時終于忍不住了,大聲道:“前輩莫要被它帶歪了!帝尊從來沒有這么霸道!”
“哦?”商照夜更覺好玩:“對方追殺你,你還幫他說話?”
“帝尊雖然冷漠,卻不行威福,她肅清牛牟余黨本來是應有之義,卻沒說要大肆株連。是這些人借著名目搞擴大,九大神洲人心惶惶,我看他們才是骨子里的牛牟余黨,要敗壞帝尊的根基!”
獅子人哈哈大笑:“馬飛,你倒是很有想象力。”
馬飛悲憤道:“那你說你憑什么認定我是牛牟余黨?”
商照夜也奇道:“對哦,怎么認定的?”
獅子人淡淡道:“認定倒是沒有,但有嫌疑,就該帶回去審訊,若是無辜,自然放出來。”
馬飛怒道:“進了你們的大牢,哪里還有出來的!我要見玉仙尊!”
商照夜道:“你們是怎么覺得他有嫌疑的?”
終于有個豺狼人忍不住了,冷笑道:“牛馬外形相近,馱物,草食,當然有關聯……”
話音未落,就見商照夜神色沉了下去。
本來還笑語盈盈地對話,瞬間山河變色,這靜謐的月色似乎都被烏云遮蔽,隱有雷聲隆隆,仿佛天怒。
“你們這是……欺負馬?”商照夜伸指一彈:“都滾!”
隨著彈指,流光如鮮花綻放,準確地擊在對方每一個人胸膛,所有人連一點抵抗之力都沒有,同時騰云駕霧般倒栽百里。
那獅子人在半空之中還厲聲放了句狠話:“閣下強出頭,放跑逃犯,莫要后悔!”
商照夜冷哼一聲,壓根不做回應,反倒小聲問夏歸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