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會守口如瓶。
護衛們投來目光,只要主公開口,立馬就地挖坑埋了。
夏侯安搖頭,殺了倒不至于,禰衡好歹是個名士。
“找根繩子捆起來,留人看著,在計劃成功之前,別讓他離開這里。”
夏侯安如是吩咐,說禰衡是個口無遮攔的家伙,放出去怕他誤事。
留在這里,最為妥當。
眾護衛點頭稱是。
之后,夏侯安繼續忙活正事,對發酵的高粱進行最后一步工序——蒸餾。
大火熊熊,密閉的蒸桶內熱氣滾滾,蒸汽順著上方管道進入盛滿冷水的空心桶,冷卻凝成液體,然后順著拇指大小的管道流出。
這就是釀出的白酒。
純郁的酒香霎時彌漫整間屋子。
夏侯安嘗上一口,入喉溫潤,進入臟腑之內,卻又有些燒心,初步鑒定,大概在六十度左右。
度數有些偏高,但和超市里賣的那些酒水相比,即使喝再多,第二天醒來也不會頭疼。
“主公,咋樣!”
一眾護衛咽著發干喉嚨,直愣愣的盯著夏侯安,迫不及待的問道。
夏侯安微微點頭,表示還行。
此番釀造,總共出酒四十斤。
主要還是蒸桶小了。
否則,上百斤也不再話下。
夏侯安先分了兩斤出來,裝進準備好的精美瓷瓶里,這是進貢給董卓喝的。
這個時代的酒水,哪怕是皇宮地窖里深藏的佳釀,十三四度也就已經頂天。
六十度的燒酒,足夠董卓喝一壺了!
至于剩下的,夏侯安只拿出一小部分給眾護衛嘗了嘗,倒不是吝嗇,而是怕他們喝酒誤事。
隨后,夏侯安留下四人看守此處,其余護衛同他返回長安。
回到住宅,夏侯安令人通知王允,說計劃已成,讓他只管行事。
入夜。
勞累數日的夏侯安終于美美睡上一覺。
夏侯安睡得很香,而此時,卻有人備受折磨。
山腰的房屋里,禰衡轉醒過來。
他發現自個兒并未身處陰曹地府,而是被捆了個結結實實,于是運起國服噴子的實力,口燦蓮花,對著這幾名看守護衛就是一陣狂噴。
當然,禰衡作為名士,絕對是很有素質的人,所以他噴起人來,也不會帶有一個臟字。
陰陽怪氣肯定是少不了的。
反正,他不怕死。
“大哥,我受不了了,我好想打死這個家伙!”
“俺也一樣!”
兩名護衛推門而出,向在外邊透氣的大哥發起牢騷。
作為大哥的李愚也感到萬分惆悵,到底怎么才能讓這家伙閉嘴。
從醒來之后,禰衡嘴巴就沒停過,已經叨叨了大半個時辰,沒有一句重復,再這樣下去,他不瘋,我們都得瘋在這里!
幾個人最終忍不住了,進去狠揍了禰衡一頓。
結果你猜咋樣?
這家伙反倒更來勁兒了。
“大哥,給他灌酒吧!主公怕咱們喝酒誤事,但沒說不準這家伙飲酒。”
幾人一合計,干脆就這么干!
看著幾人笑意岑岑的端著酒水過來,禰衡還以為他們是良心發現,想要賠禮道歉,但他是何其高傲的人物,盡管渾身疼痛,卻也不失風骨的怒聲呵斥。
“我禰正平就是從山上跳下去,死外邊兒,也絕不喝你們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