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安極盡裝逼之所能,臉上的表情還很配合的露出那種對弱者的不屑。
在張濟聽來,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不過,剛才那兩墩飛來的大石,也確實將他給震懾到了。
加上夏侯安如此自信,張濟心里屬實有些沒底,但若就此撤退,難免有損顏面,于是他選擇暫不作聲。
張繡按捺不住,催馬來到張濟面前,眼神中戰意十足,拱手抱拳:“叔父,讓我帶人上吧,我倒要看看,這家伙有多大本事!”
這么多的手下在場,僵持下去確實不是辦法,張濟素來知道侄兒神勇,點點頭,也不忘叮囑:“多加小心一些。”
得到答復的張繡攥緊手中長槍,當即呼來數百兵丁,喝令隨他殺向夏侯安。
然而張繡前腳一走,夏侯安的身后就隱隱現出幾名披甲騎卒,再往后的視野盲區處,也有少許的灰塵揚起。
張濟定睛辨了辨,心下大驚。
好家伙,并州狼騎!
怪不得夏侯安如此有恃無恐,并州狼騎都出現了,想來呂布應該也在這里。
據說呂布私下與夏侯安關系極佳,給他幫幫場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自以為看穿一切的張濟陡然大吼一聲:“佑維!”
沖至一半的張繡生生勒住馬韁,停下沖鋒,回頭看向叔父。
張濟比了個召回的手勢。
張繡為之不解,但看到叔父急切的眼神,他縱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撤了回來。
對張濟來說,新豐城既然拿下,徐榮死不死,其實意義不大。
沒必要為了這個家伙,跟夏侯安死磕。
更何況,暗地里還蟄伏著一頭虓虎,想誘我上當,你還嫩了點!
張濟心中哂笑,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遠遠的同夏侯安喊道:“夏侯安,今日本將軍給你這個面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后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說罷,竟真的收攏部隊,警惕的撤離了此地。
確定張濟撤走,夏侯安快馬上了山坡,看著堆積在坡上死傷無數的士卒,以及這個狼狽不堪的新豐中郎將,夏侯安笑了起來:“徐將軍,咱們又見面了。”
沒來得及逃走的徐榮大概知道命數已盡,也不再作反抗之舉,搖頭只覺可笑:“沒想到,領兵多年的張濟,居然會被你給嚇走……”
夏侯安對此好奇:“哦?此話怎講?”
徐榮面露嗤夷,吐了口血沫,一針見血的指出:“那幾名騎卒,其實是你故意露給張濟看的吧。至于揚起的飛塵,想必也是你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張濟以為,你設有伏兵……”
這種計謀騙騙別人還行,想瞞過我,還差著火候呢!
喲呵,不賴嘛!
計謀被徐榮看穿,夏侯安也不惱,反而更加欣賞這個獷悍的中年男人。
不愧是帶兵打仗多年的老油條,意識果然犀利!
“可你想過沒有,萬一張濟不吃這套,直接莽上來呢?”
徐榮冷笑一聲,他佩服夏侯安有這膽量,但同時也覺得這種賭博式的方法,過于愚蠢。
稍有不慎,自個兒的性命都得搭在里面,此乃兵家大忌。
夏侯安對此表示:“你放心,我比誰都愛惜我的小命。你看到的,只是第一層……”
說完,他吹了聲口哨,山坡的另一面,魏越和數百狼騎現身。
徐榮愣了一下,隨后便聽得身前少年自顧自的說著:“本來我就打算吸引張濟的火力,然后好讓魏越來接應你,誰想,張濟這家伙膽子太小……”
后面的話,徐榮有些沒太聽進。
此刻的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此子必成大器!